傍晚的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响得像撒了把碎珠子。
Tongrak把晾在阳台的衣服收进来时，Mahasamut正蹲在客厅的柜子前翻东西，旧报纸和硬纸板堆得他脚边都是。
Tongrak“找什么呢？”
他把叠好的衬衫放在沙发上，看见他手里拎着件灰扑扑的毛衣——是他大学时穿的那件，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还沾着块洗不掉的咖啡渍。
Mahasamut“上次你说冷，”
他把毛衣抖了抖，灰尘在灯光下跳了跳
Mahasamut“这毛衣厚，洗干净了给你当家居服穿。”
他顿了顿，挠了挠头
Mahasamut“就是有点旧了，你要是不喜欢……”
Tongrak“喜欢的。”
Tongrak打断他，伸手接过毛衣抱在怀里。
毛衣上还留着淡淡的阳光味，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海盐气息，他记得大二那年冬天，他就是穿着这件毛衣在画室楼下等他，手里攥着杯热奶茶，冻得鼻尖通红，却把毛衣裹在他身上说“我不冷”。
他去浴室找了盆温水，把毛衣泡进去，倒了点柔顺剂。
Mahasamut跟过来，靠在门框上看他搓袖口
Tongrak“我来洗吧，你手上还有颜料没洗干净。”
Mahasamut“不用，”
他把泡沫揉开，指尖蹭过磨毛的边
Mahasamut“这毛衣得轻点儿洗，不然毛边要掉了。”
雨越下越大，浴室的窗户上蒙了层水汽。
他拿了条干毛巾站在他身后，等他把毛衣拧干，就接过挂在浴室的暖风机前。
暖风吹得毛衣轻轻晃，毛边被吹得微微扬起，像小时候海边的芦苇。
Tongrak“你还记得吗？”
Tongrak靠在他肩上，听着暖风机的嗡嗡声
Tongrak“你第一次送我回家，就穿这件毛衣，走到巷口时下雨了，你把毛衣脱下来裹着我，自己淋得头发都贴在脸上。”
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指尖擦过他脸颊上的水汽
Mahasamut“记得，那天你说我傻，却把毛衣攥得很紧，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我。”
暖风机把毛衣烘得暖暖的，雨敲在窗户上的声音慢慢软了，像裹在旧毛衣里的旧时光，温温的，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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