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轻得像片羽毛,却在我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我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电池板都摔了出来。
...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你怀孕了,对吗?"
沈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轻得像片羽毛,却在我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我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电池板都摔了出来。
我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次我没来得及冲到马桶边,直接跪在地上吐了出来。酸水混合着血丝,灼烧着我的喉咙。
怀孕?开什么玩笑。我是男的,就算有一半魅魔血统,也不可能有这种功能。我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腹部,那里的隆起已经不能用"吃胖了"来解释。而且...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顶了一下我的手心。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镜子前,扯下T恤。镜中的我面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青色,腹部的魔纹像蛛网一样蔓延,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最可怕的是,我的小腹确实隆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像是塞了个小气球。
"操..."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指甲不自觉地抠抓着腹部的皮肤,直到留下几道血痕。
我翻出备用手机,手抖得几乎打不了字。搜索"男性魅魔 怀孕",结果全是垃圾小说和色情漫画。我气得把手机摔在床上,结果这个动作牵动了腹部肌肉,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从小腹窜上来。
"呃..."我蜷缩在床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我咬住枕头才没叫出声。这他妈是什么?宫缩吗?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减轻。我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床头闹钟显示凌晨三点,但我已经毫无睡意。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冷水冲在头上。
水珠顺着我的身体滑下,流过那些诡异的魔纹。我低头看着自己变形的身体,突然一拳砸在瓷砖上。指关节立刻见了血,但比起心里的痛苦,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我是个怪物。不仅是个魅魔,还是个会怀孕的男魅魔。我回想起自己对沈白做的一切——霸凌、强迫、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抛弃他。现在报应来了,他的种子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一天天长大。
我关掉水龙头,瘫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浴室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但依然能看清我扭曲的倒影。我抬手抹开一片清晰,盯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你活该。"我对镜子里的人说,"这就是报应。"
第二天早上,我翘了课。反正最近出勤率已经低得吓人,教授们大概以为富家子弟顾深又去花天酒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躲在宿舍里,对着垃圾桶干呕,腹部的隆起在晨光中更加明显。
手机震动起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起来。
"顾深。"沈白的声音比昨天更坚定,"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你搞错了,我没怀孕。"
"魔纹不会说谎。"沈白轻声说,"而且...我查了资料。魅魔如果对猎物动情,就会种下魔纹。如果双方都有魔纹...受孕几率是百分之百。"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你从哪知道这些的?"
"我家有...一些古籍。"沈白顿了顿,"顾深,让我见你。你需要帮助。"
"不需要!"我突然提高音量,"你以为你是谁?圣母吗?别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我霸凌你,强迫你,现在你还要来关心我?你是不是有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我有病。"沈白的声音很轻,"心脏病,从小就有。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
我僵住了。
"所以..."他继续说,"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想在死前见他一面。"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我站在宿舍中央,感到一阵眩晕。沈白...会死?这个认知像把刀插进我胸口,疼得我喘不过气。
"你在哪?"我哑着嗓子问。
"你大学城附近的咖啡馆。"他说,"我昨天就来了。"
我挂断电话,套上宽松的卫衣。镜子里的我看不出怀孕的迹象,只要不碰肚子。但一弯腰,那隆起的弧度就藏不住了。我抓起伞冲出门,却在楼梯口被一阵剧痛击中。
"啊..."我跪倒在台阶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次比昨晚更疼,像是有人在我肚子里拧毛巾。我死死抓住栏杆,眼前一阵阵发黑。
"顾深!"
恍惚中,有人冲上楼梯。一把黑伞掉在地上,雨水从伞面滑落。我抬头,看到沈白苍白的脸。他比毕业时更瘦了,锁骨在领口处支棱出来,像要刺破皮肤。
"你怎么..."我疼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我一直跟着你。"他蹲下来,手轻轻放在我腹部,"从你出宿舍开始。"
我想推开他,但又一波疼痛袭来,让我不得不抓住他的肩膀。沈白的手很凉,隔着卫衣都能感觉到。但奇怪的是,他触碰的地方,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深呼吸。"他轻声说,"这是假性宫缩,不要太紧张。"
"你...懂挺多啊。"我咬着牙嘲讽,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按照他说的做。
沈白没理会我的讽刺,只是扶着我慢慢站起来。他的力气比看起来大得多,稳稳地撑住我的重量。雨声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也掩盖了我偶尔溢出的痛哼。
"去我住的酒店吧。"他在我耳边说,"比宿舍近。"
我想拒绝,但肚子里的东西似乎很赞同这个提议,突然狠狠踢了一脚。我闷哼一声,不得不点头同意。
沈白捡起伞撑在我们头顶。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形成一道水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奇怪的是,这种曾经让我烦躁的气味,现在却莫名安抚了我翻腾的胃。
"为什么?"在雨中,我低声问,"为什么还要管我?"
沈白转头看我,雨水溅湿了他的睫毛。他的眼睛依然那么黑,那么安静。
"因为我看到了真实的你。"他说,"不是别人眼中的完美学生会长,而是...饥饿的、愤怒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顾深。"
雨下得更大了。我们站在马路中央等红灯,伞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和沈白并肩而行,而不是拽着他的衣领或手腕。
腹中的胎儿又动了一下,这次轻柔得多,像是一个小小的问好。我下意识按住那里,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绿灯亮了。沈白轻轻扶住我的后腰:"小心台阶。"
我本该厌恶这种触碰,但此刻却莫名贪恋他指尖的温度。这比怀孕本身更让我恐惧——我竟然开始依赖这个曾经被我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