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缮书郎。”
林玥的烟头在黑暗中划出猩红弧线,钛合金义肢碾碎满地血晶。
那声祖职称呼像冰锥扎进沈砚耳膜。
他认得她脸上嵌的东西——竹起子断裂的青铜尖头,正卡在她左眼下的骨缝里,墨色血丝如活虫向太阳穴蠕动。
“家父沈修文。”
沈砚压住喉头腥甜,残掌按上古籍封面。书口墨痕突突搏动,与林玥脸上的凶器残片共振出蜂鸣。
林玥嗤笑,烟灰弹向馆长僵直的右手:“他死前还攥着调包记录呢。”脚尖踢开染血的《文献出入登记册》,泛黄纸页哗啦翻动,停在1983年栏:
【7月15日 收嘉定风土记(残卷) 经手人:林即】
父亲的名字被血圈住,旁注朱批:“库房纵火犯已处决”。
冷风卷着雨丝灌入库房破窗。沈砚俯身拾册,袖口擦过“处决”二字,朱砂竟在雨中洇出青铜色:
“这是玄圭墨写的!”
话音未落,林玥的义肢已锁住他咽喉:“你们沈家拿墨灵当判官笔,很顺手啊?”
金属指节嵌入他颈侧疤痕,那形状正与她脸上的竹起子残片吻合。
窒息感炸裂的刹那,怀中古籍迸射青光!
螭纹玉佩从沈砚内袋挣脱,悬在两人之间疯狂旋转。玉佩中心“嘉”字剥落金漆,露出内里微型齿轮组——咔哒声中弹出三根青铜探针,直刺林玥眉心!
“叮!”
竹起子残片脱脸飞出,与青铜针撞击出刺目火花。
残片当啷坠地,露出林玥眼下深可见骨的创口,创面内嵌着半枚玉佩碎片,螭纹与她父亲名讳“即”字交错!
“你父亲……”沈砚咳出血沫,“……拿了沈家信物?”
林玥踉跄扶墙,创口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蚀出小字:
“赎”
————
通风管顶棚突然塌陷!
阿鬼随钢筋雨坠落,机械义肢插进馆长心口猛力一掏——
半颗青铜心脏在液压声中搏动,血管连着撕碎的STF焦纸!
“目标回收完成。”阿鬼电子眼红光扫过沈砚,“建议清理目击者。”
机械臂关节翻转,弹出链锯劈向林玥头颅。
古籍书口墨痕暴起!
墨流如黑龙撞偏链锯,火花溅上阿鬼的护目镜。镜片裂纹蔓延间,沈砚瞥见镜后那双灰眸——右眼瞳孔是齿轮状的。
“STF特工条例第零条。”阿鬼的合成音混着电流杂响,“玄圭污染区……格杀勿论……”
链锯调转方向锯向古籍,墨痕发出尖啸!
林玥的义肢足跟突然裂开,喷射出青紫色火焰。气浪掀翻阿鬼瞬间,她拽住沈砚撞向库房后墙——
墙体轰然中开,露出密道。霉味混着苦杏仁香涌出,石阶下传来周慕云的轻笑:“欢迎参观……真正的缮书郎秘阁。”
————
荧光菌斑在甬道石壁流淌,照亮壁上蚀刻的螭纹。沈砚抚过纹路凹槽,指尖沾满新鲜墨汁。
“墨痕在指引方向。”林玥撕下衣襟裹住创口,“你们沈家祖坟是墨水灌的吗?”
石阶尽头豁然开朗。
穹顶高悬的青铜树根系盘绕,枝桠刺穿七具悬棺。棺椁透明如水晶,可见内部封存的古籍:
库车《贝叶金刚经》、庞贝《火山日记》、吴哥《水经注》……*
每本书的书口都蠕动着墨痕!
“全球七大玄圭墨封印。”周慕云从树影中踱出,苦杏仁香浓得呛喉,“你父亲本该死守嘉定本,却妄想用STF毁了它。”
他掌心托着半枚玉佩碎片——与林玥脸上残片严丝合缝。
沈砚怀中的《嘉定风土记》突然发烫!书页无风翻至末章,空白处浮出墨字:
“贽见礼”
周慕云微笑抬手,青铜树枝猛刺而下,贯穿林玥右肩将她钉上石壁!
“想要碎片?”他晃了晃玉佩,“用沈家守书人的左手来换。”
剧痛撕裂视野。沈砚看见父亲在火场高举残掌,火焰吞没他最后的呼喊:
“书在人在——”
书口墨痕炸成血雾!
血珠在空中凝成父亲虚影,残掌按向沈砚左手断口——
断骨疯长,青铜指节破皮而出!
————
机械义肢的链锯声刺破死寂。
阿鬼从血雾中浮现,齿轮右眼锁定周慕云:
“检测到非法墨灵嫁接……执行清理。”
链锯旋向青铜树根,穹顶悬棺齐齐震颤!
沈砚的青铜左手不受控地抓向林玥。
她脸上玉佩碎片灼烧发亮,创口血墨喷涌成字:
弑父者即。”
周慕云突然捏碎玉佩碎片。
林玥发出凄厉惨叫,脸上残片钻出青铜根须扎入脑髓。
沈砚的左手贯穿她胸膛,抓住了一本跳动的心脏书。
「作者有话说:这本书无爱情线无cp呀,然后就是你们肯定看的有点懵,你们先别懵,先让作者懵,作者那个集大纲,细纲,科技线,时间线……为一体的本子丢了……作者现在很急,但是作者还是愿意给你们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