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盒子

高个子没回头，指着墙上的兽皮："看看后面。"

小个子半信半疑走过去，伸手把最上面那张狼皮扯下来。狼皮后面不是木头墙，是块铁板，上面还有个密码锁。我心里咯噔一下——难怪这屋子看着破破烂烂的，原来是伪装的。

"嘿，还真有！"小个子眼睛发亮，"密码多少啊？"

高个子走到铁板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平板电脑，按了几下屏幕："等着，老板远程破解呢。"他回头瞥了我们一眼，目光在热巴身上停了几秒，然后舔了舔嘴唇，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我说这小明星就是不一样，流着血都这么带劲。"他走过来蹲在热巴面前，伸手想去摸热巴的脸。我急得扑过去想咬他，结果绳子勒得太紧，只往前挪了几厘米就动弹不得了。

"滚开！别碰她！"我嗓子都喊劈了。高个子被我吓了一跳，随即冷笑一声，反手就给我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我右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立马就尝到血腥味了。

迪力吓得"哇"地哭出来："不许打姐姐！"

"闭嘴！"小个子过去就在迪力胳膊上拧了一把，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热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死死盯着高个子，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高个子被热巴看得有点发毛，啐了一口站起来："妈的，等拿到东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转身继续研究那个密码锁。平板电脑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听着特别刺耳。

我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得特别专业，越动越紧。偷偷看热巴，她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把浅色毛衣染得深红一片。

"热巴，你怎么样？"我压低声音问她。她轻轻摇摇头，眼睛往我手腕瞟了一眼。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刚才被钉子划破的手指在流血，血滴在绳子上，把麻绳都浸湿了一小块。

突然想起以前看的那些电影，用血润滑可能能弄开绳结？我试着把手指往绳子磨得最厉害的地方蹭，血倒是蹭上去不少，绳子却纹丝不动。热巴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眼神往墙角瞟。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墙角堆着些柴火，最上面有根柴火断了，露出尖尖的木刺。可我们离墙角至少有三米远，根本够不着。热巴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朝我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操，能不能安静点！"高个子不耐烦地回头骂道。热巴根本不理他，咳得更厉害了，身体一歪靠在柱子上，像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小个子凑过去看了看："大哥，她好像真不行了，要不要..."

"管她死活！"高个子眼睛盯着平板电脑屏幕，头也不回，"老板只说要东西，没说要活的。"

热巴突然不咳嗽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高个子背后。我心里纳闷，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高个子腰上别着把匕首！黑色刀鞘，看起来挺锋利的。刚才太紧张我都没注意到。

热巴慢慢抬起腿，膝盖对着绑我的绳子蹭了蹭。我立刻明白她想干嘛了。小心翼翼地挪动屁股，把绑着我手腕的绳子往她膝盖那边送。绳子勒得太紧，每动一下都像要把骨头勒断似的。

"还没好吗？"小个子在旁边催，"这鬼地方冷死了，我手都冻僵了。"

"催什么催！"高个子烦躁地说，"这密码锁是军用级别的，破解没那么快。"他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嘀"的一声。

"成了！"高个子眼睛一亮，伸手去按密码锁。铁板缓缓打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两个男人全都盯着洞口，没人注意我们这边。

热巴趁机用膝盖顶住我的绳子，来回磨蹭。我们俩都紧张得不行，我感觉她膝盖在抖，我自己的手心全是汗。绳子被磨得越来越松，我能感觉到麻绳一点点散开。

"我去拿东西，你看好她们。"高个子说完就钻进洞口，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个子拿着枪在洞口守着，时不时回头看我们一眼。

就差一点了！我咬着牙，感觉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到可以勉强抽出来了。热巴突然叫了一声，特别凄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小个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举起枪对准我们："怎么了？"

趁他注意力全在热巴身上，我猛地把手抽出来！绳子勒出的红印火辣辣地疼，但这不重要。我悄悄解开脚上的绳子，慢慢站起来。小个子还在盯着热巴，嘴里骂骂咧咧的："装什么装，再叫崩了你！"

迪力突然用尽力气朝小个子喊："你背后！"

小个子下意识回头，我趁机扑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枪！这枪比我想象的重多了，差点没拿稳。小个子反应过来，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疼得蜷起身子，枪"哐当"掉在地上。

"妈的找死！"小个子扑上来想掐我脖子。我往旁边一滚，捡起地上的柴火就朝他脑袋砸过去。"砰"的一声，柴火断成两截，小个子晃了晃，面朝下倒在地上不动了，后脑勺流血了。

我吓得手都软了，柴火从手里滑掉。迪力在旁边吓得不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热巴急道："快...解开绳子..."

我这才想起热巴和迪力还被绑着，赶紧跑过去解绳子。手忙脚乱半天，才把热巴胳膊上的绳子解开。刚想去解迪力的，就听见洞口传来动静。高个子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看见倒在地上的小个子和我们三个，他脸色大变，直接掏出枪对准我："你他妈干了什么！"

我把热巴和迪力护在身后，心怦怦直跳。大脑一片空白，我根本不会用枪，刚才捡起的那把还扔在地上。高个子一步步朝我们走来，眼睛像要喷火似的。

"把盒子放下。"热巴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很镇定。她慢慢站直身体，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一点都不怕。

高个子冷笑："放下？我看你是疯了！"

"盒子里是什么，你知道吗？"热巴往前走了一小步，离高个子只有两米远。她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她半边衣服，看着特别吓人。

高个子愣了一下："关你屁事！"

"那是国家机密，你私自带走就是叛国。"热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你老板没告诉你吧？拿到钱也没命花是什么滋味。"

高个子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被说动了。他攥着盒子的手紧了紧，眼神有些犹豫。我趁机悄悄往后退，想慢慢挪到刚才掉落的那把枪旁边。积雪从破窗户飘进来，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

"少他妈唬我！"高个子突然吼道，拿着枪的手晃了晃，"国家机密？我看你们才是有问题！老板说了，抓住你们比拿到盒子还有用！"

他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笛声，由远及近。我们三个都是一愣。高个子脸色突变："警察？"他立刻转身就往洞口钻，想把盒子藏回去。

"想跑？"热巴突然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高个子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被抱了个正着，枪"啪嗒"掉在地上。

"疯子！"高个子怒吼着，使劲往后挣。热巴死死抱着不撒手，脸上疼得全是汗。她朝我喊："关门！"

我这才看见洞口旁边有个按钮。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按下按钮，铁板开始缓缓关闭。高个子急得嗷嗷叫，拼命往前钻。眼看铁板就要关上了，他胳膊已经伸出洞口，可身体还在外面。

"咔"的一声，铁板夹住了他的腰。高个子疼得惨叫，手里的黑盒子掉在地上。迪力突然跑过去捡起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我赶紧冲过去拉起热巴，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怀里的伤口肯定裂开了。

外面的汽笛声越来越近，还能听见警察喊话的声音。高个子还在惨叫，拼命想把自己从铁板里弄出来。我拉着热巴和迪力躲到桌子后面，生怕等会儿交火伤到我们。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吓得我一激灵。高个子不叫了，身体软在铁板那里不动了。洞口那边慢慢渗出鲜血，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迪力吓得捂住眼睛，把头埋在我怀里。我和热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害怕。外面传来"哐当"的踹门声，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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