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炎炎夏日，家人借着暑假带仁王雅治拜访友人家，但仁王没有在那里多待，向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阳光像熔化的黄金般倾泻在东京街头网球场上，塑胶地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酷暑助威。

仁王雅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银白色的发丝黏在额前。

他眯起眼睛，望着对面墙壁上斑驳的击球痕迹，手中的球拍轻轻转动。十一岁的身体已经能打出令成年人惊讶的高速发球，球拍与网球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球场回荡。

“真是热得不正常啊……”仁王低声嘀咕，声音被热浪吞噬。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白得刺眼。这温度绝对超过了气象预报的35度，而且空气中似乎掺杂着某种不自然的燥热。

“主君，您该休息了。”只有仁王能听见的声音从网球拍袋里传来。他拉开一条缝隙，看见打刀和泉守兼定的刀鞘微微发光，那是刀剑男士在现世保持隐蔽形态时的特征。

“Puri~再练十分钟。”仁王用气音回答，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网球场。作为表面上的五年级小学生，他必须小心不被人发现自言自语。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兼先生太爱操心了。”

球拍袋里传来一声轻哼：“您从早上七点练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还不用灵力散热。这样即使是审神者也会中暑的。”

仁王勾起嘴角，没有回答，而是将球高高抛起。在球拍接触网球的瞬间，他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球以诡异的角度飞向墙壁，在接触墙面后突然改变轨迹，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

“幻影击球又进步了。”和泉守兼定的声音带着赞赏，“不过……”

“我知道，灵力消耗太大。”仁王接住弹回的球，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确实感到有些头晕，这不仅仅是高温导致的。将灵力融入网球技巧是他最近的实验，虽然效果惊人，但对体力的消耗也是成倍增加。

收拾好球拍，仁王从包里取出水瓶，水温已经变得温热。他皱了皱眉，还是喝了一大口。离开网球场时，他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几乎垂直在脚下——正午时分。

他没有直接回父母所在的友人家，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穿过鸟居，登上长满青苔的石阶，一座古朴的神社出现在眼前。这里是他在东京的临时本丸（打掩护的）——普通人只能看见神社，只有具备灵力者才能发现后方隐藏的建筑群，但进不去。

“我回来了。”仁王轻声说，穿过结界时感到熟悉的灵力波动如清风拂面。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神社后方展开了一片和风建筑群，中央的庭院里栽种着即使在盛夏也郁郁葱葱的灵力植物。

“欢迎回来，主君！”今剑蹦跳着迎上来，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刚要扑上来，就被药研藤四郎一把拉住衣领。

“小声点，今剑。”药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沉稳，“主君现在还是个小学生。”

仁王点点头，习惯性地摸了摸今剑的头，后者立刻像得到奖励的小动物一样眯起眼睛。他走向本丸的主屋，路上遇到了正在晾晒被单的歌仙兼定。这位风雅的打刀男士向他行了一礼，眼中带着关切：“主君，您的脸色不太好。”

“只是有点热。”仁王笑了笑，但心里明白歌仙说的是实话。他的灵力确实消耗过度了。

进入书房后，仁王从背包里取出小学生作业本盖在审神者文书上——这是他的日常伪装技巧。他快速浏览了时之政府发来的报告，眉头微皱：“东京都内多处出现异常灵力波动？”

药研递上一杯冰镇麦茶：“是的，主要集中在商业区和几个历史遗迹周边。时间溯行军可能在进行大规模行动。”

仁王喝了一口茶，凉意直达胃底，舒服得让他叹了口气。他翻开作业本，一边解数学题一边思考：“异常高温会不会和时空扭曲有关？”

“很有可能。”药研点头，“已经派蜻蛉切和日本号去调查了，但……”

“但需要审神者亲自确认。”仁王接上他的话，笔下不停，一道分数应用题已经解完。他狡黠一笑：“Puri~外表才是最完美的伪装。”

他换上干净衣服，背上网球拍袋，将和泉守兼定的本体缩小成钥匙挂件挂在袋子上，顺手附了层灵力膜，药研递给他一个护身符，“要小心。”

“我去去就回。”仁王将护身符塞进衬衫内侧的口袋，感受着布料下微微发烫的温度。

离开神社结界后，仁王按照灵力指引向商业区走去。烈日下的东京像一座蒸笼，行人稀少，连平时热闹的商业街也显得萧条。高温让他口干舌燥，他决定先去一家名为“蓝鹦鹉”的餐饮店休息。

转过两个街区，“蓝鹦鹉”餐饮店的招牌在热浪中微微晃动。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冷气像无形的波浪扑面而来。仁王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柜台，点了一杯冰柠檬茶和三明治。

店内客人不多，仁王选了靠窗又能纵观全局的位置。超强的观察力让他本能地扫视环境：吧台后手法娴熟的厨师、角落里看书的眼镜青年、靠窗那对看似情侣却保持微妙距离的男女……

他的目光在那个眼镜青年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对方穿着整洁的校服，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书籍，时不时推一下反光的眼镜。

等等？这好像是那个死神小学生，但是未中药版。仁王静静思索，那渐渐扭曲的时间线会不会是柯南元年快到来导致的，时间溯行军正好乘机坐收渔翁之利。

正当仁王雅治啜饮柠檬茶时，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店内的平静。

“啊——！这位先生！您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源。靠近厨房的位置，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性正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喉咙，面部肌肉扭曲成可怕的表情，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他踉跄着站起来，打翻了水杯，然后像断线木偶般重重摔倒在地，四肢剧烈抽搐。

店内瞬间陷入混乱。服务员惊慌地围上去，其他顾客有的站起来张望，有的掏出手机报警。仁王却异常冷静地坐在原位，毕竟他见过很多死人，血腥死法的挺多，古战场上被他手刃的敌人更不少。

他仔细观察着受害者的症状：瞳孔收缩、嘴唇发绀、呼吸困难……典型的氰化物中毒表现。同桌的女士脸色惨白，双手捂嘴，但仁王注意到她的餐巾几乎没使用过，而受害者的餐巾却揉皱了一大堆。

“所有人请不要靠近！保持现场完整！”

一个清亮的声音压过了店内的嘈杂。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已经戴上白手套，正蹲在受害者身边检查。他动作娴熟地试探颈动脉，然后摇了摇头。

“已经死亡，氰化物中毒，从症状发展速度看应该是高浓度制剂。”工藤新一冷静地判断道，同时小心地拿起受害者面前的啤酒杯嗅了嗅，“苦杏仁味，毒物应该被下在酒里。”

仁王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位“死神小学生”的行动。工藤新一的推理速度确实惊人，几乎在案发瞬间就锁定了关键证据。他啜了一口柠檬茶，感受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同时悄悄释放出一丝灵力探查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