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puri～不想上学。”

　　仁王雅治——此刻正像只蔫掉的狐狸般趴在小学课桌上。他百无聊赖地用铅笔戳着崭新的日历，五月刚翻开没几页，却已经让他感到度日如年。

　　（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啊……）

　　窗外樱花早已凋零，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教室里，老师正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讲解着分数运算，而周围的小学生们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最新的动画片和零食。

　　——幼稚。

　　仁王撇了撇嘴，把脸埋进臂弯里。

　　（三连霸啊……）

　　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场景：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怒吼“太松懈了！”；幸村精市微笑着说出可怕的话；柳莲二在本子上唰唰记录数据；切原赤也一边嚷嚷着要打败他一边被柳生比吕士拎去补课；丸井文太吹着泡泡糖冲他眨眼……

　　（啊……好想打网球。）

　　他趴在书桌上，银发的小辫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指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仁王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他迅速跑回家。

　　“哎呀！雅治回来得这么早啊？不和纲吉哥哥出去玩吗？”仁王妈妈倚在厨房门边，手里还拿着沾满面粉的擀面杖，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狐狸急匆匆冲进玄关的模样。

　　“我们家雅治最近和纲吉真是形影不离呢～上周还看见你们在公园里玩捉迷藏来着？”

　　“噗哩……”仁王雅治嘴角抽搐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甩掉运动鞋，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什么捉迷藏！那根本就是Reborn那个魔鬼家庭教师设计的“躲避死气弹”特训好吗！他一个小学生（？），为什么要陪那个废柴纲进行这种会折寿的特训啊！本丸的训练本来就够累的了＼(`Δ’)／”

　　“啊哈哈……今天纲吉他……呃……要补习！”仁王干笑着，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窜。

　　然而回到本丸后，仁王刚踏进大门，就被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压切长谷部手持卷轴，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

　　“主公，您回来了。”长谷部展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今日的修行内容，“今日的课业清单如下：”

　　仁王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立刻后悔了。

　　1.剑术训练（至少与三把刀剑交手，且不得使用网球拍代替木刀）

　　2.和歌创作（必须包含‘月’与‘狐’的意象，并且不能写成冷笑话）

　　3.茶道修习（禁止在抹茶里偷偷加糖，烛台切会监督）

　　4.历史考据（撰写‘织田信长与网球文化的可能性’论述，不少于800字）

　　仁王：“……Puri？”他眨了眨眼，“这真的不是报复吗？还有第四条是认真的吗？”

　　长谷部推了推眼镜，镜片寒光一闪：“另外，歌仙殿下特别叮嘱，如果您再把墨汁甩成抽象派网球拍，就罚您抄写《百人一首》全卷。”

　　“幻影也没用哦，主公。”身后传来笑面青江幽幽的声音，“您上周变成我的样子逃课，结果被大俱利伽罗当场识破了呢~”

　　仁王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们对一个小学生这样是不是太痛苦了？”

　　“是根据药研的体检报告制定的，大将的身体素质是能完成的。”

　　“而且做完的话——”

　　烛台切光忠适时端出刚烤好的舒芙蕾，松软的蛋糕体还在微微颤动，“可以额外加蜂蜜和您最喜欢的草莓酱。”

　　仁王盯着那诱人的甜点，挣扎了三秒，突然灵光一闪：“那……如果我能用幻影骗过你们所有人，就免作业？”

　　“可以哦。”莺丸捧着茶杯淡定路过，“不过，骗不过的话，作业量翻倍。”

　　仁王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成交！”

　　他迅速结了个手印，身影一阵模糊。刀剑们环顾四周，发现仁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次又变成什么了？”笑面青江饶有兴趣地环视房间。

　　长谷部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上次是花瓶，上上次是窗帘，这次会是什么呢？”

　　十分钟后，药研藤四郎从房梁跳下来，一把拎起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的抱枕：“抓到您了，主公。”

　　抱枕一阵扭曲，变回了银发少年。仁王嘴里塞满了草莓大福，含糊不清地抗议：“……失策了。”

　　药研无奈地摇头：“您忘了，枕头……可不会自己吃草莓大福。”

　　“那么，作业翻倍，外加帮歌仙整理和歌集。”长谷部露出胜利的微笑，“现在，请先从我的背上下来。”

　　仁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长谷部的背上，他悻悻地跳下来，瘫成一条失去梦想的狐之助：“我不要嘛！”

　　（狐之助：你礼貌吗？）

　　烛台切光忠忍不住笑出声，将舒芙蕾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再开始吧，主公。”

　　仁王眼睛一亮，立刻扑向甜点，但被长谷部一把拦住：“先完成剑术训练。”

　　“puri～小气！”仁王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拿起木刀走向庭院。

　　庭院里，大俱利伽罗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仁王，他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别拖时间。”

　　仁王叹了口气，摆出架势。他的剑术其实进步很快——毕竟每天都要和这些身经百战的刀剑男士们交手。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精神，三个回合下来就被大俱利打掉了木刀。

　　“太松懈了。”大俱利皱眉道。

　　仁王愣了一下，这句话让他想起了真田副部长。他捡起木刀，突然来了精神：“再来！”

　　这次他全神贯注，甚至用上了幻影技巧，短暂地迷惑了大俱利的视线。虽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但明显比刚才表现好多了。

　　“进步了。”大俱利简短地评价道，转身离开。

　　接下来是和歌创作，仁王坐在书桌前，咬着笔杆苦思冥想，他瞥了一眼监督他的歌仙兼定，突然灵机一动。

　　“写好了！”仁王得意地递上自己的作品。

　　歌仙接过来，念道：“‘月下狐狸打网球，一球击碎织田梦’……”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主公，这和歌的格律完全不对，而且最后变成了冷笑话。”

　　仁王吐了吐舌头：“puri～我觉得很有创意啊。”

　　“重写。”歌仙毫不留情地撕掉了那张纸。

　　茶道时间，烛台切光忠严密监视着仁王的每一个动作，防止他往抹茶里加糖。仁王一脸痛苦地喝完苦涩的抹茶，立刻抓起一块和果子塞进嘴里。

　　“太甜了会破坏茶的味道。”烛台切提醒道。

　　“但我还是更喜欢芬达。”仁王小声嘀咕。

　　最后是那篇荒谬的历史论述。仁王趴在桌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织田信长和网球有什么关系。

　　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在看书的三日月宗近，悄悄幻影成一只狐狸溜向门口。

　　“啊啦，主公这是要去哪里？”三日月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仁王僵在原地，解除幻影，干笑道：“puri～只是活动一下筋骨……”

　　夜深了，本丸渐渐安静下来。仁王终于完成了那篇胡编乱造的历史论述，累得直接趴在了桌上。烛台切光忠轻轻走进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

　　“辛苦了，主公。”烛台切微笑道，放下一杯热牛奶和一小盘草莓大福。

　　仁王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甜点立刻精神了一些：“光忠最好了……”

　　“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吧。”烛台切提醒道。

　　仁王叹了口气：“puri～不想上学……”

　　但他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虽然课业很烦人，但这些刀剑男士们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他。他咬了一口草莓大福，甜味在口中化开，冲淡了一天的疲惫。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