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下来。仁王和五虎退刚走出沢田家的巷口,身后就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
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们瞬间绷紧身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警告声。他下意识攥紧袖中的短刀,手腕却被仁王轻轻按住。
“别急,”仁王的声音带着笑意,脚步没停,“客人要送我们回家,总得给点面子吧,puri~”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突然从两侧的屋顶跃下,呈三角之势围过来。为首的男人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淬了毒似的眼睛:“仁王雅治?奉命来取你性命。”
五虎退刚要把小老虎们护在身后,就见仁王突然歪了歪头,银灰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划出诡谲的弧度。
下一秒,原本站在面前的男人突然发现对手出现在身后,鼻尖似乎还蹭到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薄荷香。
“反应太慢啦。”仁王的声音从男人的头顶落下。
男人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道残影。与此同时,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们齐齐跃起,尖利的爪子精准挠向另外两人的手腕——那里正握着闪着寒光的短刃。
“嗷呜!”最胖的那只精准咬住一人的虎口,疼得对方手一松,短刀“哐当”落地。
五虎退趁机旋身,袖中的短刀出鞘又归鞘,动作快得只剩一道银光。三个袭击者还没看清动作,就已捂着脖颈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小老虎们甩甩爪子跑回来,鼻尖又沾了些不明液体,围着仁王的靴子蹭来蹭去邀功。
“表现不错。”仁王弯腰摸了摸最活泼那只的脑袋,指尖转着的糖纸不知何时换成了枚锋利的刀片,“不过下次别把爪子弄脏了,洗起来麻烦。”
五虎退掏出帕子给小老虎们擦爪子,小声问:“这些人……”
“会有人处理掉的,善后不是我们的事情。”仁王踢了踢地上的黑影,语气漫不经心。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夜空,云层刚好裂开道缝,露出半轮残月,“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安安稳稳当这个顾问啊。”
“但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不是谁都能当的,也不是谁都能动的。”
五虎退把擦干净的小老虎们拢回怀里,短刀在袖中轻轻震颤。他知道,今晚的事只是个开始——仁王雅治这个名字,从出现在门外顾问任命书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搅起更多风浪。
“回去吧,”仁王转身往巷子外走,银灰色的发梢在风里轻晃,“明天还得去给小蠢兔子当‘榜样’呢。”
推开本丸的门时,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们立刻精神起来,扒着他的衣襟探头探脑,鼻尖翕动着嗅闻熟悉的榻榻米香气。
“欢迎回来。”药研藤四郎正站在廊下擦拭短刀,看到两人身影时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五虎退袖口未收尽的刀光,“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小打小闹而已。”仁王脱鞋的动作一顿,银灰色发丝上沾的夜露滴在木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倒是你们,今天的手合练习没偷懒吧?”
药研挑眉,将擦好的短刀归入刀架:“安定他们刚结束,正在厨房抢甜点。”他侧身让开道路。
“对了,狐之助有话要说。”
“……?”
“不会要复工吧……”仁王雅治直冒冷汗,别啊,我还没玩够呢。
仁王的哀嚎刚落,就见一团白影“嗖”地从屋梁上窜下来,蓬松的狐狸尾巴扫过他的脸颊。
“才不是复工哟!”狐之助踮着脚尖叉腰,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是时之政府发来的慰问品啦!说是表彰仁王大人成功解决上周的时空紊乱事件呢。”
它话音刚落,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们突然躁动起来,鼻尖对着玄关的方向使劲嗅。药研顺着它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半人高的木箱,封口处还贴着烫金的樱花纹章。
“慰问品?”仁王挑眉踢了踢木箱,里头传来哗啦的碰撞声,“时之政府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药研递来把拆信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木箱打开的瞬间,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们差点集体蹦出来——里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肉干,从鹿肉到三文鱼,甚至还有进口的熊肉条,包装袋上也很精美。”
“哇哦,是特级肉干礼盒!”狐之助扑到箱子边上翻找,“还有给人的——这是……限定版御守欸!?”
仁王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捏起那袋印着金色花纹的糖,银灰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看来时之政府还不算太笨。”
“时政的慰问品,是独我一份的,还是他人都有的,若不是独我一分的,那这份关心不要也罢。”
狐之助:“……审神者大人别闹。”
廊下的风铃又轻轻晃了晃,檐角的月光恰好漫进屋内,照见纸门后转出一道青灰色的身影。歌仙兼定手里还捏着支狼毫,袖口沾着几点未干的墨痕,显然是刚从书案前起身。
“我怎不知大将对华国的文学著作何时起了兴趣?”
“需要添点课业么?”
歌仙兼定的脸上露出令仁王毛骨悚然的微笑。
“puri~大可不必。”仁王看着歌仙颤颤巍巍的发出拒绝的申请。
仁王雅治:家人们,谁懂啊!哪家好人天天盯着审神者学习,还哪国的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