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挽月也退了下来,她也呆坐了许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沙哑:“白浅月,你真的要这样吗?”
白浅月猛地回头,只见漠颜安站在门口,眼底的阴郁尚未散去,脸上却多了几分痛苦。
“漠颜安。”她站起身,语气平静,“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漠颜安苦笑一声,一步步走近,“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还是要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只为了你所谓的这场算计?白浅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白浅月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很快又被冰冷覆盖:“漠颜安,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想我没必要儿女情长,安王府是我的选择,你走吧。”
漠颜安怔怔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阴郁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白浅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没有说话。
红烛的火焰跳动着,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像她此刻的心情,复杂而沉重。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就是安王妃了,她的棋局已经开始,一步都不能错,至于漠颜安,或许会成为她心中的遗憾,但她别无选择。
白浅月端起桌上的合卺酒,一饮而尽,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灼热的痛感,她放下酒杯,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走下去,也为了原主,也为了这场以身入局的婚事,而她必须赢!
这金大腿,以后可不能抱的没那么名正言顺了,可漠颜安之前的一句话却是点醒了她,飞升上界谁还知道她们之前的境地身处何方,为谁人妻?
白浅月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忽而笑了,她喃喃道:“漠颜安,你却是有几分姿色和能力,但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应该栽在你身上?”
烛光摇曳映衬着白浅月的眼神也晦明莫测起来。
她刚在自己的寝殿坐下,指尖还残留着锦缎被褥的微凉,忽而就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响动。
不是下人走动的杂乱脚步声,而是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轻响,缓慢,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存在感。
白浅月心头一凛,抬手按住腰间暗袋里的短匕。她嫁入安王府本就是一场赌注,为的是借“冲喜”之名接近这位传闻中缠绵病榻、命不久矣的安王可,眼下这动静,却全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门被轻轻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素白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泛着淡淡的薄红,正稳稳推着轮椅的扶手。
轮椅上坐着的男子身着月白锦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垂落在肩侧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脸色虽仍带着久病后的苍白,却丝毫不见颓靡,反而眉眼间透着温润的笑意,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让人瞧着便觉如沐春风。
是林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