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夏，东麟市消防救援支队的餐厅里飘着浓郁的饭菜香。刚结束一上午高强度训练的消防员们端着不锈钢餐盘穿梭往来，喧闹的交谈声、餐具碰撞的脆响混在一起，满是烟火气。
“今儿这红烧肉炖得绝了！”谢知泽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感慨，“难得没火情，能踏踏实实吃顿热饭，舒坦！”
坐在他对面的苏仁玉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知泽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哪次不是你念叨‘没火情’，警铃立马就炸？你这乌鸦嘴简直是队里的‘魔咒’！”
这话一出，周围几桌的消防员都笑了起来，郑俞礼拍着桌子起哄：“就是啊老谢，赶紧多扒两口，指不定等会儿就只能在现场啃压缩饼干了！”
另一边，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内，无影灯将台面照得亮如白昼，各类医疗仪器的细微蜂鸣声交织成专属的诊疗背景音。巡回护士、器械护士在台旁穿梭忙碌，不远处的麻醉医生紧盯监测屏幕，助理医生屏息待命。身着手术服、头戴手术帽的付知意站在主刀位，170公分的身形挺得笔直，精致的眉眼被口罩遮去大半，只露出的眼眸里藏着一丝紧张，却更多是专注。
付知意·手术服血管钳
她的声音清晰响起。器械护士立刻精准递上器械，动作行云流水。
付知意拿血管钳用了中指和拇指
白斯越·穿着战袍知意，血管钳可不是这么拿的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心内科主任白斯越缓步走近。这位顶尖医学院毕业的医学博士，此刻目光满是耐心
白斯越·穿着战袍你这分明是拿剪刀的手法，两者完全不同。日常用剪刀才这么握，还有，赶紧把护目镜戴上。
付知意连忙照做，动作稍显急促。她迅速调整护目镜位置，又仔细整理口罩边缘，确保防护没有疏漏。
白斯越见状点头，露出一丝欣慰
白斯越·穿着战袍聪明，反应很快。记住，进手术室第一时间就得戴护目镜，结膜最容易被病毒入侵，万一碰上特殊感染患者，稍有不慎就很容易感染艾滋病，知道吗？
付知意神色凝重地点头，将这番话牢牢刻在心里。
她重新拿起血管钳尝试操作，可姿势依旧存在偏差。白斯越无奈轻叹了口气
白斯越·穿着战袍知意啊，教过你的又忘了？
他拿起另一把血管钳细细演示
白斯越·穿着战袍血管钳不能只用中指和拇指拿，你现在这个姿势，有没有发现感觉插在人家腹腔里一样，这是教科书级的错误。你看，中指搭在上面，拇指和无名指放进环里，食指控制方向，这样既有力又精准，明白了吗？
付知意全神贯注地模仿着动作，眼神紧紧锁定师兄的指尖
付知意·手术服师兄，我好像懂了，我再试试。
白斯越站在一旁紧盯她的动作，随时准备纠正指导。手术室内的其他医护人员各司其职，默契配合着每一个环节。
#付知意·手术服止血
付知意沉声吩咐，操作间溅起的细小血珠被护目镜稳稳挡住。在前辈们的悉心协助下，她参与的第一台手术进展顺利，最终成功完成。
就在大家稍稍松口气时，麻醉师夏媛突然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白斯越立刻皱眉明显也懵了
白斯越·穿着战袍夏媛你干嘛？突然站起来吓着人家小姑娘！
“腿麻了，想活动一下。”夏媛揉着腿有些窘迫，“你让知意做她的手术，别管我。”
白斯越·穿着战袍坐下
白斯越语气严肃，旁边的护士连忙上前将夏媛按回座位。手术室里最忌麻醉师擅自起身，他们要实时监测患者生命体征，确保手术全程状态稳定，一丝一毫都不能分心。
付知意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术台的收尾工作上，手术室里的各项操作再次回归井然有序。
东麟消防救援指挥中心内，接警员戴着耳机，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喂，你好，东麟消防救援指挥中心。”
你好！在杏花街西路，有一辆车侧翻了！”电话那头的市民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杏花街西路车辆侧翻，对吗？”接警员沉声确认，“请问现场有被困人员吗？”
“有！车里好像有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情况不太好！”
“好的，请您留下联系方式，保持电话畅通，我们会随时同步救援进展！”挂掉电话，接警员立刻按下抢险救援的通报按钮，清晰的指令透过广播传遍支队，“杏花街西路，车辆侧翻泄漏，抢险救援1班、2班，双车出动！”
餐厅里的消防员们刚扒了两口饭，听到通报瞬间放下餐盘。许肆猛地站起身，身形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
没有多余的动作，所有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装备室。厚重的消防战斗服摩擦声、头盔碰撞声、腰带卡扣声交织在一起，不过半分钟，队伍便集结完毕，相继登上消防车。
警笛声尖锐地划破长空，两辆消防车依次驶离支队，稳稳加速冲上高速公路，朝着事故地点飞速疾驰。驾驶座上的许肆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前方的道路，双手有力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凌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与决然，所谓的“耍帅”从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抢时间，早一秒抵达现场，被困人员就多一分生机。
道路两旁的车辆纷纷避让，为这抹逆行的红色开辟出生命通道。
同一时间，东麟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内，付知意已经顺利完成了她的第一台手术。她按照规范流程，先脱下手术手套，走到洗手池前，用流动水配合洗手液仔细揉搓双手，从指尖到手腕反复清洁，随后又用手消毒剂进行二次消毒。
确认手部消毒完毕后，她小心翼翼地捏住口罩的耳挂部分，轻轻摘下，全程刻意避开口罩外侧，避免接触可能沾染的污染物。接着，她将使用过的口罩对折收紧，快步走向墙角的黄色医疗废物专用垃圾桶，抬手将口罩精准投入其中，动作标准又利落。
在办公室，付知意刚端起保温桶，也才打开，筷子还没碰到里面的虾仁滑蛋，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敲响了。她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两名身着消防救援服的年轻消防员，额角还沾着未干的汗珠，想必是刚从任务现场回来。
“医生您好。”其中一名消防员有些局促地开口，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们队里有个兄弟出任务时被碎玻璃划到了牙龈，流了不少血，想过来口腔科处理一下，结果跑过来才发现下班了。”
付知意放下保温桶，起身走到门口，语气温和却不失专业
付知意·急诊科医生口腔科确实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医生都已经离岗了。你们可以明天一早过来预约挂号，或者通过医院的线上平台提前预约就诊时段，这样能更节省时间。
“这样啊……”消防员面露难色，“他现在还在渗血，能不能麻烦您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再去别的医院问问。”
付知意皱了皱眉，考虑到他们的特殊情况，补充道
付知意·急诊科医生如果情况紧急的话，你们可以先去急诊科分诊台，我让分诊护士联系夜班的外科医生临时处理一下止血，后续的口腔缝合和修复还是得等口腔科医生上班后再做专业治疗。
两名消防员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医生！我们这就过去！”说完便匆匆转身朝分诊台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在车库，许肆解开头盔卡扣，随手将其搁在车头保险杠上，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身形此刻没了平日的挺拔，他扶着冰冷的车身缓缓滑坐下来，后背抵着轮胎，沾满泥尘的作战靴随意伸展在地面。
他抬手重重揉着太阳穴，指腹反复按压着酸胀的穴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平日里凌厉的眼神此刻半眯着，眼尾泛着疲惫的红，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掩去了眼底的锐利。身上的消防服还没来得及脱下，厚重的材质裹着汗湿的内衬，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却连抬手解开拉链的力气都快耗尽，只是微微张着嘴喘气，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
刚才在杏花街西路的侧翻现场，他既要指挥队员设置警戒区、处理漏油隐患，又亲自上阵参与破拆救援，背着近20公斤的装备在现场来回奔波，连续高强度作业让体能早已透支。警铃响起时的紧绷、破拆时的发力、确认被困者安全时的短暂松快，此刻都化作潮水般的疲惫，将他整个人裹住。他就这么靠着车头瘫坐着，眼皮沉重得几乎要合上，连旁边队友路过打招呼的声音，都只是勉强抬了抬眼应了一声。
清晨的训练场上，薄雾还未散尽，橙色的消防抢险救援服在灰蒙天色里格外醒目。裴沉星猛地将头盔摔在地上，金属与水泥地碰撞出刺耳的声响，他弓着腰大口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眼神里满是烦躁与不甘。
“20公里长跑又不合格！这破训练到底有完没完！”他踹了一脚旁边的训练桩，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抱怨。
几个刚结束一组训练的消防员闻声围了过来，其中一人皱着眉上前：“你干什么？突然犯什么毛病？”语气里满是不解与不满，“大家都是这么练过来的，就你特殊？”
“特殊？”裴沉星猛地转头，情绪彻底爆发，“我们是来当消防员的，又不是特种兵！天天搞这些要命的训练干什么？赶着去投胎还是去死？”
这话刚落，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许肆·消防裴沉星，你在干什么？
许肆缓步走来，他依旧穿着同款橙色抢险服，一夜未歇的疲惫还残留在眼底，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威慑力，凌厉的目光落在裴沉星身上，让后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报告！”裴沉星梗着脖子回应，语气却弱了几分，“训练科目太难了！22秒爬绳索、高空索降、20秒挂钩梯上四楼，还有天天不落的长跑……这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是不是要逼我们去送死，赶着去投胎？”
许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不加掩饰的失望
许肆·消防你以为训练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在真正的火场里，有能力活着救别人，也有命活着回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头盔，递到裴沉星面前
许肆·消防22秒爬绳索，是为了在坍塌前多救一个人；20秒上四楼，是为了赶在浓烟呛晕被困者前抵达；长跑练的是耐力，让你在负重救援时不至于半路脱力
许肆·消防这里的每一项训练，都是用前辈的血和牺牲换来的标准。你嫌难，嫌要命，那你告诉我，等火灾发生时，你让那些被困在里面的老人、孩子怎么办？
裴沉星的脸瞬间涨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许肆·消防你说这训练难？
许肆忽然抬手指向不远处堆放的消防水带，声音陡然拔高
许肆·消防那你把那盘65毫米口径的水带，你一个人去甩一下试试！没有队友帮你协同发力，你能不能按标准铺成直线，能不能在规定时间里接好接口？
裴沉星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那卷沉甸甸的水带。他想起上次双人水带铺设训练时，自己连将水带从肩上卸下都费劲，更别说单手完成抛投展开的动作，那橡胶材质的水带灌满水后重量翻倍，单靠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操控。
许肆·消防现在，要么扛起你的水带，去把今天的基础铺设练到达标；要么，收拾你的东西立刻滚蛋。消防队伍里，从不养怕苦怕累、连生命都不敬畏的逃兵。
说完他就离开了
站在人群中的宋津安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皱着眉呵斥：“裴沉星！这里不是游乐场！能进消防救援支队，多少人挤破头都没机会，你已经比大部分待在普通的消防站的人起点高了，还挑三拣四的！训练苦就想放弃，你到底想干嘛？
裴沉星僵在原地，手里的头盔重得像块烙铁。周围的消防员各自散开回到岗位，训练场上很快又响起绳索摩擦、挂钩碰撞的声响。裴沉星又看了看那卷水带，最终咬了咬牙，扛起装备朝着训练区走去。
另一边
别墅内，台灯在茶几上投下一圈柔和的光晕。她刚换下白大褂，随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付知意·小薏米喂，妈妈。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付母温柔又关切的嗓音：“知意啊，今天下班挺早？吃饭了吗？”
#付知意·小薏米刚回来，准备煮点面条
而不远处，着火在老街西口，火势很大，消防救援支队也在赶过来，一听警报声就知道
警报声在老街狭窄的巷口戛然而止，消防车巨大的车身被一辆横停在路中央的黑色轿车死死挡住。许肆推开车门跳下去，目光扫过前方浓烟滚滚的老街西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明火已经窜上了老式砖木结构的屋顶，黑烟裹着火星在风里翻卷，离现场仅剩500多米，却被这台车堵成了死路。
许肆·指挥车主呢
他沉声问向围过来的市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灼。
几个市民纷纷摇头，有人急得跺脚：“我们喊了半天没人应，打了挪车电话也没人接，这节骨眼上真是要命！”
许肆弯腰摸出腰间的东西，对身后的队员厉声道
许肆·指挥1班带破拆工具，用液压扩张器顶开车身清出通道，注意别损坏关键部件，后续留痕报备；2班携带水带、灭火器，跟我徒步突进，先去现场控制火势蔓延，避免引燃相邻的连片老房！
“收到！”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1班迅速展开液压扩张器，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中，黑色轿车被缓缓顶向路边，勉强腾出可供消防车通行的缝隙；许肆则带着2班队员，扛起折叠水带、拎着灭火器，沿着人行道快步冲向火场。
路过巷口的小卖部时，他顺手扯过两条浸湿的毛巾，分给身边的队员
许肆·指挥捂住口鼻，注意头顶掉落物，老房结构脆，随时可能坍塌！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市民的惊呼，一间平房的屋檐已经开始往下掉木渣，许肆立刻挥手示意队员散开，绕到相对坚固的墙体一侧继续推进。
与此同时，被顶开的通道终于打通，后续消防车鸣着警笛驶了过来，水炮对准火场开始压制明火。许肆站在火场边缘，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喊道
许肆·指挥现场有被困群众吗？立刻组织人员疏散，排查有无老人小孩滞留！
这才是消防救援的真实应对：没有多余的情绪宣泄，在障碍面前第一时间拆分任务、科学处置，用专业工具和战术配合抢回每一秒救援时间。
浓烟裹着焦糊味在老街上空弥漫，消防警线早已拉起，救援身影在火光中穿梭。许肆正对着电台部署搜救方案，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弯腰从警线下方钻了出来，脚步急促地朝着火场方向迈去。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精准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没有多余的打量，更没有刻意的对视，许肆直视着眼前的人，眉头紧锁，语气干脆利落
许肆·指挥你干嘛
付知意被拽得停下脚步，抬手抹了把被烟灰熏得发灰的脸颊，语速飞快地解释
付知意·小薏米我是……我是医生
付知意·小薏米我是医生，里面可能有受伤的群众，我得进去看看
许肆·指挥我管你是医生还是什么生，退回去！
许肆的声音裹着现场的嘈杂，依旧清晰有力，他指了指警线外的安全区域
许肆·指挥里面随时可能发生坍塌，专业救援都得谨慎推进，你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得分心护着你，立刻退到安全区待命！
说罢，他松开手，没再看付知意一眼，转身就朝着火场冲去，背影很快融入忙碌的救援队伍中。付知意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浓烟里，最终咬了咬牙，退到警线外的临时安置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急救箱，做好随时接应伤员的准备。
浓烟愈发浓烈，火舌时不时舔舐着老街的木质屋檐，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许肆冲进火场边缘，对着队员们做了个手势，原本对准明火的水枪立刻调整角度，水流呈扇形铺开，在高温中蒸腾起大片白雾，为进入楼内搜救的队员筑起一道湿润的防护屏障。
许肆·指挥3组跟我从东侧楼梯上，注意墙体承重，发现被困者立刻通过电台报备位置！
许肆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烟火呛得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他踩着滚烫的地面，避开掉落的碎石木片，率先冲进楼道，身后的队员紧随其后，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沓。
外侧的供水组牢牢把控着水带接口，确保水流稳定不中断；警戒组则不断疏导围观市民，扩大安全区域，同时留意着火场周边的建筑情况，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没有多余的呼喊，只有必要的指令交流，即便身处险境，动作依旧精准规范，将平日训练的专业素养展现得淋漓尽致。
警线外的付知意已经快速整理好急救箱，她蹲在临时安置点旁，目光紧紧盯着火场入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急救包的拉链，随时准备在伤员被救出的第一时间冲上去。远处的消防车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水源，水与火的碰撞声、电台里的指令声、队员们的协作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场紧急救援最真实的底色。
水枪依旧保持着扇形水幕，白雾在火光中不断升腾，掩护着最后一批消防员撤离。而许肆还没有出来，他怀里紧紧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吓得闭着眼睛埋在他肩头，小胳膊死死攥着他的战斗服。
他弓着身子避开头顶摇摇欲坠的木梁，脚下踩着散落的碎石快步前行，浓烟呛得他忍不住皱眉，却始终稳稳护着怀里的孩子。路过一处即将坍塌的门框时，他下意识将女孩往怀里又揽了揽，侧身快速冲了过去，后背被飞溅的火星烫了一下也浑然不觉。
许肆·指挥最后一人撤离！
浓烟滚滚，沈玦的身影从混沌中逐渐清晰。他怀里牢牢护着那个小女孩，脚步沉稳地一步步走出烟雾
许肆冲出火场的瞬间，对着电台简短汇报，声音带着烟火熏染的沙哑。外侧的队员立刻上前接应，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接过女孩，快步送往警线外的付知意身边。
许肆直起身。他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对着队员们做了个集合手势，大家迅速靠拢，沉默地整理装备、检查水带，等待下一步指令。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交谈，只有必要的动作衔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手势都透着长期协作形成的默契，将专业二字刻进了救援的每一个细节里。
火场出口碎石散落、地面湿滑，奔跑既容易摔倒，也会惊扰到怀里受惊的孩子，这份沉稳藏着专业的考量。
他身上的消防战斗服沾着烟灰与尘土，汗水往下淌，却顾不上擦拭。刚踏入安全区，就瞥见两名提着急救箱赶来的护士，立刻扬声喊道
许肆·指挥医生！医生！快过来救人！
语气里满是急切，却依旧保持着指令的清晰。
护士闻声快步上前，许肆小心翼翼地将女孩递过去，动作轻柔又利落。确认付知意接手后，他没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火场方向回望，目光落在还在作业的队员身上，准备投入后续的余火清理工作。全程没有一丝刻意的姿态，只有救援现场最真实的紧凑与专业。
投入了后续的余火清理工作结束
余火还在冒着缕缕青烟，队员们正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归置装备，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与水汽混合的气息。许肆站在前面，低头检查着队员递来的装备损耗清单，脸上依旧是紧绷的严肃，全程没有一丝嬉皮笑脸。
突然，一道带着怒火的嘶吼打破了现场的秩序：“谁把我的车给破开了？我的车！”
许肆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目光扫过对方后，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许肆·指挥你的车违规占用消防通道，按照相关规定，紧急救援时可强制清障。
“规定？”男人瞬间红了眼，几步冲上前拽住许肆的消防战斗服衣领，语气嚣张又气急败坏，“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赔得起吗？”
许肆抬手掰开对方的手指，力道沉稳，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许肆·指挥你先搞清楚，因为你的车堵路，我们错过了最佳救援时机，这场大火整整多烧了一个小时，里面的财产损失、救援成本，你算过吗？
站在临时医疗点旁的付知意闻声看了过来，眉头微蹙地注视着这边的争执。
男人被怼得一噎，随即更加暴躁：“我不管！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肆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一字一顿地报出信息
许肆·指挥东麟消防救援支队消防救援总监许肆。你要投诉，随时可以去。
许肆·指挥另外，后续会有工作人员联系你，处理违规占道的处罚事宜，你等着配合调查就好。
说完离开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