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瑶浑浑噩噩地回到身体,但这次任何人都认不出来,说出身份就要被孟婆灌药。
后来她想了想,进了生前常去的那所医院,去看那个小患者。
她走进病房,蹲在病床边,把染了泪痕的小熊塞进被角,轻轻抚平被单褶皱,对着枕头说:
林璐瑶小熊替你看晚霞呀~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璐瑶猛地站起,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有生前的父母。
而另外一个男人……看着真眼熟啊!
璐瑶的瞳孔微缩,往后退了几步。
医生真是可惜!(叹气)
林璐瑶父亲是啊,小小年纪就走了,跟我家丫头一样!
医生狠狠白了一眼。
那个似熟非熟的男人走来说:“真是的,别忘了正事!”
璐瑶之母对,还得看看咱们丫头!
林璐瑶父亲易丫头的行踪也查不到……
璐瑶之母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她枯瘦的手攥着皱巴巴的药盒。窗外落叶打着旋儿撞在玻璃上,她咳了两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璐瑶之母这秋啊,事赶事地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璐瑶父亲不过小姑娘,你看着挺眼熟啊~
林父盯着璐瑶良久,璐瑶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璐瑶父亲大概是我认错人了,最近眼睛不太好使,那张纸也找不到!
男子不耐烦地说:“找不到就不找了,没有那张纸又不是办不了事。”
众人走后,剩下璐瑶、易烬。
易烬现在他们都看不见我和你,真的好吗?
林璐瑶要不是那张纸……(抬手抹了把脸)
风铃被撞得叮当响。
床头柜的酸梅罐结了层薄霜,玻璃上的指纹早就模糊。璐瑶指尖刚触到账本,突然蜷了蜷——那行被水渍泡得发涨的字里,“药”字的墨团晕开,像小患者最后一次攥着她袖口时,手背上渗血的针孔印。她慢慢合上账本,那里还留着孩子用铅笔戳的小坑,说要“做个记号,免得璐瑶姐姐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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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把孩子的奖杯擦得锃亮,摆在餐桌正中央,每次盛饭都绕着走。他夹菜的手顿了顿,筷子上的肉掉在孩子空碗里。
林璐瑶父亲她以前总说这个奖杯该在最显眼处。
母亲翻出孩子儿时的游园记录,然后默默收回。
林璐瑶父亲不过,她要是知道我们连这点心思都没有……
夜里父亲的声音发闷。母亲没接话,只有织针穿过毛线的声音,像根线,一圈圈缠在看不见的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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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雨砸在焦土上,冒起缕缕青烟。帐篷下——
墨雪为什么要我邀请你约会,你要拒绝!
凯泽实在没空。
凯泽知道墨雪不爱吃香菜,就自己把香菜吃了。
凯泽你看,我连这个都记得!
筷子悬在半空,香菜叶的水珠滴在碗里。
墨雪我不吃了,谢了。
凯泽蹭蹭墨雪肩膀。
凯泽喏,给你的伞。
墨雪猛然出手,将东西一把夺过,旋即转身隐没在雨幕之中,唯余雨滴溅落的微响。
凯泽OS:不知道他施行的怎么样了,真是期待后续的好戏呢~
雨还在下,尝起来真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