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23章：太医院迷局

太医院浓重的药香让沈青禾恍惚回到了江南的药圃。院正李时茂将一摞泛黄的册子重重扔在她面前："先帝最后三年的脉案都在此，十日之内整理完毕。"

青禾翻开最上层那本，灰尘中夹杂着淡淡的霉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状若无意地抚过书页，指腹沾上些许褐色粉末。

"院正大人，"她指着册子上大块污渍，"这些是..."

"陈年茶渍罢了。"李时茂眼神闪烁，"你只管誊抄，莫要多问。"

待众人散去，青禾取出预先准备的宣纸，轻轻按压在污渍处。褐色粉末转移到白纸上，她用银簪挑了些许放入茶水中——水面立刻浮现油花，这是血竭与朱砂混合才会有的反应！

父亲曾说过，这两味药合用可伪造气血两虚的脉象。什么人需要在先帝的医案上动手脚？

"沈采女好手段。"阴柔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青禾心头剧震，转身看见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倚在药柜旁，腰间悬着内务府的牙牌。

"福安公公。"她认出这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立即行礼，"妾身只是..."

"只是好奇先帝怎么死的？"福安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杂家劝采女一句，有些病根子挖出来，会要人命的。"

青禾后背渗出冷汗，面上却不动声色："公公说笑了，妾身奉命整理医案，自然要弄清每处污渍的来历，才好如实记录。"

福安突然抓起她的手，将扳指按在她掌心："三日后皇上要查云妃旧案，采女若有真本事，不妨去乾清宫偏殿候着。"说完便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青禾看着掌心玉扳指上的龙纹，心跳如鼓。这是试探还是陷阱？

回听雨轩的路上，她特意绕道经过西偏殿。院门紧闭，却隐约听见女子痛苦的呻吟。守门的太监见她驻足，立刻横眉冷对："贵妃娘娘有令，刘宝林需要静养！"

当夜，青禾在灯下仔细比对今日所得。父亲留下的暗语医书中记载，血罂粟与血竭同用，可制成无色无味的剧毒"红颜醉"。而先帝医案上的污渍、云妃之死、废后的疯言疯语...

窗外传来急促的叩窗声。春桃满脸是血地跌进来："主子快走！刘宝林小产了，贵妃娘娘说是...说是您前日给的安神香有问题！"

青禾迅速将证据藏入贴身的荷包，刚推开后窗，就听见前院传来砸门声。火光中，苏玉娆尖利的声音刺破夜空："给本宫搜！把那谋害皇嗣的贱人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