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25章：锦帕

浣衣局的井台上，青禾盯着那方被揉皱的锦帕——月白缎面上，几滴褐红血迹如凋零的梅瓣，角落绣着古怪纹样：半轮残月裹着荆棘。

"这是德妃娘娘的贴身物件。"负责浆洗的宫女压低声音，"每月初七必会送来，次次都沾着..."话未说完，老嬷嬷的咳嗽声从转角传来，宫女立刻将锦帕扔进沸水桶。

青禾借着打水的由头靠近，沸水中锦帕上的纹样竟开始变化！荆棘纹路褪去后，露出个模糊的"婉"字。她突然想起父亲医书夹页里的血书："月纹藏婉，醉红颜..."

"沈采女也对刺绣感兴趣？"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明慧不知何时出现，素手轻抬，沸水中的锦帕已被银钗挑起，"前朝郑贵妃最爱这种月纹隐绣法，据说..."她突然噤声，因为青禾腰间玉佩正发出细微嗡鸣。

子时三刻，养心殿的鎏金兽首香炉吐出袅袅青烟。青禾跪在龙榻前为皇帝施针，他太阳穴处青筋暴起，似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爱卿的手在抖。"萧彻突然睁眼，眸中痛楚与锐利交织。青禾的银针正扎在他耳后三分的翳风穴，这个穴位深刺可致人昏聩——她本该为父报仇的。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青禾趁机收针，却见皇帝袖中滑出块帕子，正是白日所见的月纹锦帕！萧彻迅速将其塞回，但青禾已看清帕角新绣的标记：景泰四年冬。

——那正是父亲入狱前最后入宫的日子。

第26章：夜探秘阁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青禾用浸过曼陀罗汁的肉饼放倒了藏书阁守卫。铜钥匙是从陈总管药箱底层摸来的，上面还沾着可疑的绿色粉末。

阁内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青禾举着夜明珠，在"景泰年间医案"的木架前停住。突然，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那里本该空无一人！

"谁？"她猛地转身，夜明珠照亮个佝偻背影，灰白头发上别着支眼熟的银钗。那人转身时，青禾看见张布满疤痕的脸，右眼竟是浑浊的白色。

"沈家的丫头..."怪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突然扑来！青禾闪避不及，被他枯爪扯开衣襟，玉佩应声而落。就在怪人即将抓住玉佩的刹那，崔嬷嬷的拐杖从暗处横扫而来，将怪人击倒在地。

"三十年了..."崔嬷嬷踩住怪人胸口，声音比冰还冷，"郑家的老狗还想咬人？"怪人发出凄厉嚎叫，竟自行震断心脉而亡。

青禾在混乱中摸到本残破册子。泛黄的纸页上，"醉红颜"三字被朱砂划去，旁边批注小楷力透纸背："此方当焚，知情者诛。"笔迹与皇帝平日批阅奏章时一模一样。

崔嬷嬷突然拽着她蹲下。透过书架缝隙，可见柳如烟正轻抚着某个暗格，手中赫然是把与青禾玉佩质地相同的青玉钥匙！

第27章：秋狩杀机

围场晨雾中，青禾紧攥缰绳，看着贵妃苏玉娆的枣红马不断向自己靠拢。那马眼中不正常的血色，分明是嗅了刺激性的"惊马散"。

"本宫倒要看看..."贵妃鎏金护甲划过青禾马鞍下方，那里已被抹了层透明黏液，"沈采女的骑术是否如医术般精妙？"

号角骤响，群马奔腾。青禾的坐骑突然发狂般人立而起！她顺势滚落，袖中药粉洒向贵妃马匹。两匹马同时冲向悬崖方向，在千钧一发之际，青禾抽出银钗刺入贵妃马臀，自己却因反作用力向崖边滑去。

"抓住！"萧彻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青禾抬头，看见皇帝半悬在崖边拽住她手腕，龙纹箭袖被荆棘撕开，露出道陈年伤疤——形状竟与父亲医书里记载的"醉红颜"中毒者溃烂痕迹一模一样！

狩猎晚宴上，青禾察觉柳如烟频频望向皇帝酒盏。当宫女奉上鹿血酒时，她假装失手打翻，酒液溅在地上竟冒出诡异蓝焰。皇帝眼中寒光乍现，却见柳如烟已悄然离席。

青禾追至后山枫林，撞见柳如烟正与个黑衣人低语。夜风掀起那人斗篷，腰间金牌闪过——赫然是慕容氏家徽！柳如烟转身时，袖中落出张药方，首行写着："以七叶莲为引，可解醉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