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锁麟囊
苏玉娆被移居别宫静养，昭阳宫封了大门。青禾跪在养心殿，面前扔着个褪色香囊——正是那夜在冷香亭见过的样式。
"解释。"萧彻指尖敲着案上脉案。青禾认出那是父亲的笔迹，墨色已淡："建和三年七月初六，慕容贵人诊得喜脉，臣拟安胎方：当归、白芍..."
"这是先帝时期的脉案。"青禾抬头，"家父记录每位主子的药方都会留副本。"她突然噤声，因为看见皇帝袖中露出半截青色玉佩——和她贴身藏着的那块，分明是一对。
暴雨突至时，崔嬷嬷送来把伞。伞骨里藏着纸条："子时，西偏门。"青禾在更漏指向亥时三刻时惊醒，发现云雀不见了妆奁里的银簪。她赤脚追到西偏门，正看见云雀将个包袱递给黑影。包袱散开，露出件染血的男子中衣。
第145章 骨哨鸣
"这是栽赃。"周明慧将中衣投入炭盆，火舌蹿起三尺高。青禾盯着她案上的《女则》，书页间夹着片枯叶——和她在御花园拾到的一模一样。
"苏贵妃中的毒叫'儿啼散'。"周明慧突然说，"先帝时，柔嘉公主夭折前，乳母听见她啼哭如猫叫。"她拨弄炭火，灰烬里露出半截骨哨，"这是用婴孩腿骨做的，吹响时活人听不见。"
青禾回到寝殿，发现妆台多了盒螺子黛。底下压着柳如烟的纸条："明日申时，观星台。"她捻开螺黛，里面裹着粒药丸，气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提到的"醉红颜"。
当夜雷雨交加。青禾在值房发现云雀的尸首，耳道里有干涸的血迹。她攥着那枚骨哨，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婴啼。更诡异的是，云雀僵硬的右手食指，正指着她藏在床底的药箱。
第146章 璇玑图
观星台上，柳如烟素衣如雪。"沈姐姐可认得这个？"她展开幅绣品，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青禾瞳孔骤缩——这是母亲最拿手的璇玑回文绣。
"二十年前，慕容家献上幅璇玑图，先帝转赠给有孕的云嫔。"柳如烟指尖抚过某处暗纹，"三日后云嫔血崩而亡，绣品却出现在慕容婉闺房中。"她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沾着星点青斑。
青禾回到住处，发现那幅绣品背面用血写着几行小字。对着烛火细看，竟是太医院禁药名录，其中"醉红颜"旁标注着："慕容氏秘制"。窗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绣品塞入正在熏烤的衣裙。门开时，王若薇带着尚宫局的人闯进来："奉皇后命，搜查违禁物！"
熏笼被打翻的刹那，青禾看见绣品上的字迹在热气中渐渐显现。最下方一行尤其刺目："三星望月针法，唯慕容家暗卫习得。"
第147章 金错刀
秋审司的地牢里，青禾看着刑架上血肉模糊的宫女——正是那日递包袱的黑影。"她招认受你指使私通侍卫。"李太监阴笑着举起把金错刀，"娘娘仁慈，赐你自行了断。"
刀身映出青禾浮肿的左脸——今晨王若薇带人来搜宫时"不慎"用护甲划伤的。她接过刀，突然刺向自己左臂！鲜血涌出时，她踉跄着将血抹在墙上某块砖石。暗门轰然洞开，萧彻负手而立，脚边跪着瑟瑟发抖的李太监。
"陛下明鉴，这宫女是臣妾安排在柳如烟身边的。"青禾扯开宫女衣领，露出锁骨处青色胎记——和冷香亭锦灰堆里残片上的印记相同。萧彻眼神变了，那是他生母云嫔的私印。
深夜，青禾在灯下查看皇帝给的密折。上面记载着二十年前一桩秘事：云嫔暴毙当晚，慕容婉的父亲曾秘密入宫。而父亲沈仲景的罪名，是误用了掺有"醉红颜"的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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