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200章 玉阶血痕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广场。青禾站在铁笼与太和殿之间的玉阶上，看着面具人手中的火把映亮母亲苍白的脸。沈云似乎刚从假死中苏醒，眼神涣散，却在看到青禾的瞬间流下泪来。

"放了她。"萧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的不过是朕的命。"

面具人怪笑起来："陛下果然痛快。"他踢了踢铁笼，"但我要的不止这些——我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自己弑君篡位！"

青禾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注意到面具人腰间露出一角青铜令牌，与柳如烟、崔嬷嬷持有的如出一辙。这人是前朝余孽的首领，也是整个阴谋的幕后黑手！

萧彻缓步上前，在距离铁笼十步处停下："可以。但你先告诉朕，当年是谁向慕容氏告密，泄露云嫔行踪？"

"哈哈哈..."面具人仰天大笑，"当然是你的好皇后！慕容婉早就发现云嫔怀的是双胞胎，故意留你当傀儡，把女婴送出去当诱饵..."

青禾脑中嗡的一声。原来她和萧彻从出生起就是棋子！她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银针，却见面具人突然警觉地后退："别动！再靠近一步我就烧死她！"

僵持之际，铁笼中的沈云虚弱地抬起头。青禾对上母亲的眼睛，忽然读懂了某种暗示。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突然高声道："兄长！接住！"

萧彻本能地转身，青禾已将双鸾玉佩抛向他。同一瞬间，沈云从口中射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正中面具人持火把的手腕！

火把坠地的刹那，青禾飞身扑向铁笼。面具人怒吼着挥刀砍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影七挡下。混乱中，青禾听见萧彻的厉喝："放箭！"

箭雨破空而来。青禾拼命想拉开笼门，却发现铁锁纹丝不动。沈云突然抓住她的手，将一枚玉印塞入她掌心："活下去..."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青禾推开！

"娘亲！"青禾眼睁睁看着一支火箭穿透铁笼，烈焰瞬间吞没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当一切平息时，面具人的尸体躺在血泊中，青铜面具碎裂，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本该已死的柳如烟之父！萧彻半跪在烧焦的铁笼前，龙袍上沾满血迹和灰烬。

青禾踉跄着走过去，发现兄长手中攥着半块烧焦的帕子，上面依稀可见"沈门云氏"的绣字。她颤抖着展开母亲给的玉印——竟是传国玉玺的一角！先帝当年将玉玺一分为二，一半给了萧彻，另一半...

"结束了。"萧彻声音沙哑。他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青禾扶上玉阶最高处，然后退后一步，郑重行礼："恭请长公主殿下监国。"

百官震惊中，李院正匆匆捧来一道尘封的诏书。正是先帝亲笔所书："若朕遭不测，由双生子共掌江山。皇子萧彻继位，皇女萧青禾监国..."

雪花无声飘落，覆盖了玉阶上的血迹。青禾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临终的嘶喊仿佛穿越时空传来。她轻轻握住萧彻的手，兄妹二人并肩而立，在血色夕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