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的引擎声在舱内形成低沉的嗡鸣。师渔将全息投影切换成 A 市 三维地图，指尖划过国宾馆区域时，一道红线突然从地图上弹起，缠住了她的手腕。
"安防系统升级了？"她挑眉看向红线的另一端——何渡正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操控着投影。作为武警特勤支队上尉，他对城市安防系统了如指掌。
"上周刚装的智能识别网。"何渡手腕轻转，红线突然变成一串闪烁的警徽图案，"不过后台权限密码是你的警号。"
机舱里安静了两秒。秦苏菡的投影"噗"地冒出来："根据警务条例第17条，使用同事警号作为密码属于——"
师渔一枪打灭了投影（用的是空包弹），转头时发梢扫过何渡的鼻尖："何队，你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算战术配合。"何渡面不改色地调出武警指挥系统界面，耳廓却红得透明，"就像你总在我桌肚笔记本里夹薄荷糖。"
师渔突然俯身，作战服领口掠过他的下巴："原来你都知道？"她指尖点在他心口绷带上，"那怎么每次晚自习都假装找不到提神糖？"
何渡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医疗监控仪适时地发出"滴滴"警报，师渔瞥了眼屏幕："心率135？伤口疼？"
"不，"何渡一把按住她要去叫医护的手，"是有人违反警务执勤安全距离。"
师渔大笑，反而又凑近了些，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警用消毒水味："《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哪条规定了'合作伙伴禁止开玩笑'？"
"第三章第十一条，"何渡突然扣住她手腕，标准的擒拿起手式却没用劲，"但仅适用于未锁定重要嫌疑人的情况。"他拇指擦过她腕表上的追踪器，"比如...莫里斯的实时定位。"
全息地图应声炸开成无数光点，最终聚合成一个红点——正在 A 市 上空飞行的私人飞机。师渔吹了声口哨，就着这个近乎格斗教学的姿势按下通讯键："指挥中心，目标已进入监控区域。"
她转身时战术腰带擦过何渡的输液管，后者闷哼一声。师渔立刻回头，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故意的？"
"战术示弱。"何渡晃了晃缠满绷带的右手腕，"毕竟现在要靠刑侦专家保护。"
"行啊。"师渔突然抽走他枕边的执勤记录本，顺手塞了颗糖进去，"报酬先收了。"她剥开糖纸咬住薄荷糖，舌尖故意掠过下唇，"利息另算。"
驾驶舱传来降落的广播。师渔起身整理装备，却被何渡用警用战术笔轻敲了下膝盖："你漏了最关键的问题。"他在空中画出个坐标，"莫里斯的接应车队会经过簋街。"
"所以？"
"所以，"何渡突然压低声音，标准的案情分析语气里藏着笑意，"我让食堂留了宵夜。"他亮出手机里的消息，"麻辣小龙虾，双份——某人上次出现场时念叨了一路。"
师渔眯起眼睛，突然用警棍抬起他下巴："何队，你这是打算用夜宵腐蚀合作伙伴？"
"不，"他任由警棍抵着，目光落在她沾了糖粉的唇角，"是测试合作伙伴在美食诱惑下的专业素养。"
秦苏菡的投影顽强地重新启动："监测显示，两位的肾上腺素水平已影响战术判断，建议立即——"
这次是两人同时掏出辣椒水喷雾（当然没按下去）。投影熄灭前最后嘟囔了一句："……出警纪律白学了。"
起落架触地的震动中，师渔利落地给何渡系好安全带，指尖若有若无地掠过他警号牌："老实待着，伤员。"她压低嗓音，"等交接完嫌疑人..."
"就给我剥虾？"何渡接得飞快。
"想得美。"师渔扣上最后一个卡扣，突然贴近他耳边，"是看你被纪律处分的样子。"
舱门开启时，A市盛夏的热浪裹挟着槐花香涌进来。师渔逆光站在舱门口，伸手要扶何渡，却被他反手塞了个东西——是那本《城市反恐应急处置手册》，扉页多了一行新字迹：
「补充条款：执勤期间心跳过速，建议直接请示上级」
师渔"啪"地合上册子，却藏不住嘴角的弧度："回去抄《警务人员行为规范》一百遍，伤好了交给我。"
"是，师董。"何渡拄着拐杖跟上来，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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