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毓站在自家公寓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她侧头看向身后拎着行李箱、笑得一脸灿烂的贺瑞煦，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认真的？"戚毓指了指那个足有28寸的行李箱，"我们才确定要'试试'，今天你就要搬进来？"
贺瑞煦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戚记者，我这不是为了方便你'负责'嘛。再说了，"他凑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晚某些人可是亲口说过'我家床又大又舒服'..."
"贺瑞煦！"戚毓耳根瞬间烧了起来，那确实是她在酒精作用下说的浑话，"那能一样吗？那晚是...是..."
"是一时冲动？"贺瑞煦接过话头，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可我不是。戚毓，从高中到现在，我等了八年才等到你愿意看我一眼。"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给我一个月试用期，不满意包退换。"
戚毓被他突如其来的真诚噎住，半晌才嘟囔道："油嘴滑舌...进来吧，但约法三章！"
"遵命，女朋友大人！"贺瑞煦响亮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趁她发愣的空档，拎着箱子灵活地挤进了门。
戚毓摸着被亲的地方，心跳漏了半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然而，这个"牛皮糖"的适应速度快得惊人。
第二天清晨，戚毓被一阵咖啡香气唤醒。她迷迷糊糊走出卧室，看到贺瑞煦正围着她的粉色围裙在厨房忙碌。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醒了？"贺瑞煦回头，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早餐马上好，你先喝咖啡。"他递过来一个马克杯，"加半勺糖，不要奶，对吧？"
戚毓愣住："你怎么知道？"
"大学时每次去图书馆，你都喝这个口味。"贺瑞煦转身继续煎蛋，"对了，你衣柜里那件灰色开衫我送去干洗了，袖口沾了咖啡渍。"
戚毓捧着咖啡，突然有种被看透的微妙感。这个男人究竟默默记下了多少关于她的细节？
接下来的日子，戚毓发现自己的生活被贺瑞煦以一种温柔又强势的方式全面入侵。
她的冰箱里开始出现新鲜蔬果，而不是速冻食品；玄关处多了一双男士拖鞋，鞋尖永远朝外；浴室镜柜里并排放着两套牙具，蓝色那支总是挤好牙膏等着她。
最让她意外的是，贺瑞煦完美融入了她的作息。作为晨型人的她，每天7点准时被早餐香气唤醒；而夜猫子的他，总能在她熬夜赶稿时适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某个深夜，戚毓接过蜂蜜水时忍不住说。
贺瑞煦笑着揉乱她的头发："这才哪到哪啊，试用期男友不得好好表现？"
戚毓白了他一眼，却悄悄在桌下勾住了他的小指。
周五晚上，贺瑞煦接她下班时带了一束向日葵。
"突然买花干嘛？"戚毓接过花束，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背，像触电般缩了缩。
贺瑞煦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笑着说："庆祝戚大记者的调查报道登上头版啊。"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个文件袋，"还有这个，我整理了涉事企业的法律漏洞，可能对你后续报道有帮助。"
戚毓翻开文件，里面是条理清晰的案例分析，甚至标注了可能的取证方向。她抬头，对上贺瑞煦期待表扬的眼神，心头一软："贺律师这是要抢我饭碗？"
"哪敢啊，"贺瑞煦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这叫...职业互补。"
他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唇畔，戚毓突然想起那晚他也是用这种语气在她耳边说"放松点"。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慌忙后退一步："走、走吧，我饿了。"
贺瑞煦得逞地笑了，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回家给你做红烧排骨。"
回家。这个词让戚毓心头一颤。
周末清晨，戚毓被门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去开门，迎面是饶云杉探究的目光。
"听说某人金屋藏娇，我来..."师渔的话戛然而止，视线落在戚毓锁骨处的红痕上，"...验收成果？"
戚毓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裙，手忙脚乱地拢了拢衣领："饶云杉！你怎么突然..."
"毓毓，谁啊？"贺瑞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紧接着是拖鞋啪嗒啪嗒的声响。他出现在走廊，头发乱蓬蓬的，身上套着戚毓的小熊围裙，手里还举着锅铲。
三人面面相觑。
师渔挑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饶大作家，早啊！"贺瑞煦最先反应过来，笑容灿烂，"正好做了早餐，一起？"
餐桌上，饶云杉看着贺瑞煦熟练地给戚毓剥鸡蛋、倒豆浆，而向来独立的戚毓居然理所当然地接受服务，不禁暗暗吃惊。
"毓毓..."饶云杉刚开口，就被贺瑞煦打断。
"她这周不接工作。"贺瑞煦把切好的水果推到戚毓面前，"周末是约会时间，对吧女朋友？"
戚毓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却对饶云杉点头："下周一有空。"
饶云杉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她快速喝完咖啡起身："行了，不打扰你们...腻歪。"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贺瑞煦一眼，"对她好点。"
门关上后，贺瑞煦长舒一口气："娘家人这关算过了吧？"
"什么娘家人！"戚毓把抱枕砸向他，"还有，谁准你替我决定工作了？"
贺瑞煦接住抱枕，蹭到她身边："我错了～这不是想多和你约会嘛。"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张票，"下午的水族馆门票，你上周说想去的。"
戚毓瞪大眼睛："我只是随口一提..."
"可我当真了。"贺瑞煦轻轻握住她的手，"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当真。"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戚毓慌乱移开视线，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肉麻。"
水族馆的蓝色光影里，贺瑞煦悄悄搂住戚毓的腰。她没有躲开，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巨大的鲸鲨从他们头顶游过，贺瑞煦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
"试用期..."戚毓突然开口，"可以提前结束吗？"
贺瑞煦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戚毓转身，在变幻的水光中直视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转正申请，批不批？"
贺瑞煦的回答是一个深深的拥抱，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周围游客的起哄声中，戚毓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
"批了，终身制，不准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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