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教室窗棂上切割出锋利的棱线。马柏全握着笔的指尖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走廊尽头那道灼热的视线——范凯越倚着斑驳的砖墙,打火机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翻飞,金属外壳折射的冷光,像毒蛇吐信般扫过他低垂的后颈。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他和张康乐的关系变得亲密后,范凯越就总是用这种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放学铃声撕裂凝滞的空气,马柏全刚踏出校门,后腰就撞上冰凉的铁栅栏。吕桂轩染成栗色的头发垂落额前,廉价香水混着烟味将他笼罩,
吕桂轩“优等生最近很风光啊。”
他用钢笔挑开马柏全的校服领口,笔尖划过锁骨时故意加重力道,
吕桂轩"和张康乐出双入对,连眼神都不愿分给旁人?"
吕桂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马柏全“放开!”
马柏全的挣扎撞翻墙角的垃圾桶,塑料瓶在水泥地上滚动的声响刺破暮色。他瞥见巷口闪过熟悉的校服衣角,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千万不要是张康乐。他知道,以张康乐的性格,要是看到他被欺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而他不想张康乐卷入这场麻烦。
吕桂轩“别着急走啊”
吕桂轩突然扯开他的校牌,金属扣硌得锁骨生疼。
吕桂轩“你以为范凯越总找你麻烦是为什么?”
他突然凑近,湿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吕桂轩“他看不得你和张康乐亲近,就像我......”
吕桂轩的话还没说完,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巷口的铁皮垃圾箱被踹得变形,范凯越脖颈青筋暴起,耳钉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范凯越吕桂轩,你他妈少在这放屁!"
他扯住对方衣领的动作太狠,两人同时撞向砖墙,墙皮簌簌落在吕桂轩染血的嘴角。范凯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似乎吕桂轩的话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吕桂轩"彼此彼此吧!”
吕桂轩突然笑出声,猩红的舌尖舔过伤口,
吕桂轩"每次把马柏全堵在天台,不就是想等张康乐英雄救美?"
他反手掐住范凯越的下颌,指甲深深陷进皮肉,
吕桂轩“就像我故意在图书馆撕他笔记,不过是想看他红着眼眶求我!”
吕桂轩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范凯越。
这句话像根淬毒的针,扎得范凯越瞳孔骤缩。他挥出的拳头带着破空声,却被吕桂轩偏头躲过。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扭打,帆布鞋踢翻的碎石溅在马柏全小腿上。
范凯越的耳钉被扯落,鲜血顺着脖颈流进敞开的领口;吕桂轩的衬衫扣子崩开,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随着剧烈喘息起伏。马柏全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一切
张康乐“够了!”
篮球砸在墙面的闷响惊飞栖息的麻雀。张康乐抱着滚到脚边的球冲进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
张康乐“你们疯了?”
他将马柏全护在身后时,范凯越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
范凯越“对!我特么就是疯了!”
张康乐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范凯越和吕桂轩会突然对马柏全出手。
少年跌坐在满地狼藉中,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校服下摆:
范凯越“张康乐,你知道每次看到你给他送早餐的样子,我有多恨吗?”
他突然抓起墙角的啤酒瓶,在铁栏杆上狠狠撞碎,锋利的玻璃碴抵在自己手腕,
范凯越“我故意撕他的作业,往他储物柜塞死老鼠,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范凯越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吕桂轩倚着墙点燃香烟,火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他的目光扫过马柏全通红的眼眶,喉结滚动着吐出烟圈,
#吕桂轩“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够书架顶层的样子,我就想......要是能让你记住我就好了。”
烟头突然烫到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吕桂轩“所以我去欺负他的朋友,故意在他面前打人,就盼着他能冲出来......”
吕桂轩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满是落寞。
巷子里弥漫着铁锈味和烟草的苦涩,马柏全感觉膝盖发软。那些被撕碎的作业本、被涂鸦的课本、深夜出现在课桌里的恐吓信,此刻都化作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
他想起范凯越每次找茬时躲闪的眼神,吕桂轩得逞后落寞的背影,突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马柏全"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马柏全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吕桂轩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布满烟头烫伤的胸口:
#吕桂轩"这些疤,都是我想着你的名字烫的。"
他将燃着的香烟按在旧伤上,浓烟中浮现扭曲的笑意,
#吕桂轩“疼吗?疼就对了,这样我才能记住你眼里的厌恶。”
吕桂轩的行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他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铭记对马柏全的感情。
张康乐“这比起你们带给马柏全的伤害根本一文不值。”
张康乐马柏全不再理会他们,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时,范凯越突然喊住了他们:
范凯越"等等!"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马柏全面前,沾满血污的手指抚过马柏全被扯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范凯越“对不起。”
他看向张康乐,眼神里的疯狂褪成死灰,
范凯越“以后替我好好看着他。”
范凯越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释然,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吕桂轩踩灭烟头,转身时踢到散落的校牌。他弯腰捡起,用袖口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金属边缘映出他自嘲的笑:
吕桂轩“原来我们在用着最丑陋的方式爱着最干净的人。”
巷口的路灯突然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至消失在黑暗深处。
————
荼以歌(作者)今天可能再更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