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老张的嘶吼声混合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足以撕裂耳膜的尖锐啸叫，在封闭的车厢内轰然炸响！
时间仿佛被瞬间拉长、扭曲。
巨大的惯性如同无形的巨手，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攫住了黑色的奥迪A8L！车身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铁盒，猛地向左侧剧烈倾斜！沉重的底盘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明砚的身体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甩向左侧车门！安全带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深深勒进他的肩膀和胸膛，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后脑勺毫无缓冲地、重重撞击在冰冷的防弹车窗上！
“砰！”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在他颅骨内震荡、回响！眼前瞬间炸开一片刺目的金星和混乱的黑白噪点！整个世界在剧烈的晃动、刺耳的噪音和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彻底崩塌、扭曲！
左耳垂下方那片深红的齿痕，在这剧烈的物理冲击下，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轰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撕裂神经的剧痛！那痛感尖锐、灼热，混合着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防御！冰蓝色的瞳孔瞬间涣散，失去了焦距！
“吱嘎——！！！”
金属与金属剧烈摩擦、挤压、变形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挽歌，持续不断地灌入耳膜！
那辆如同失控蛮牛般的黑色奔驰SUV，坚硬的车头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楔入了奥迪A8L的右后侧车门！坚固的防弹车身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向内凹陷出一个狰狞的深坑！防弹玻璃窗上瞬间炸开蛛网般密集的白色裂痕！
奥迪A8L被这股野蛮的力量推搡着，失控地横甩出去！轮胎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扭曲的拖痕！车尾重重地扫过路边的隔离墩，发出又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最终，车身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斜停在匝道入口与主路的交界处，车头歪斜，右后侧车门完全变形，像被巨兽啃噬过一样。
引擎盖下冒出丝丝缕缕刺鼻的白烟。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剧烈的耳鸣如同尖锐的哨音，持续不断地在明砚颅内嘶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太阳穴，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左耳垂下方那片深红的齿痕，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熨烫，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剧痛混合着强烈的麻痒感，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末梢。
冰蓝色的瞳孔艰难地聚焦，眼前依旧是晃动的、模糊的重影。他能感觉到安全带深深勒入皮肉的窒息感，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橡胶焦糊味、防冻液泄露的甜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他自己的嘴角似乎被什么东西磕破了，一丝温热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司长！司长！您怎么样？！”老张带着哭腔的、极度惊恐的呼喊，如同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他挣扎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试图回头查看后座的情况，脸上毫无血色，额角被飞溅的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缓缓淌下。
明砚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砂纸堵住，只发出一声嘶哑的、不成调的气音。他尝试抬起手，去解开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安全带，但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扯到全身的骨骼和肌肉，带来一阵阵钝痛。尤其是后脑撞击的位置，一阵阵闷痛伴随着眩晕感不断袭来。
混乱。剧痛。失控。
所有他极力避免、极力掌控的东西，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烈的金属碰撞中，被彻底粉碎、践踏！
“操！怎么开车的？！”一个粗鲁暴躁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怒。
“报警！快报警！叫救护车！”另一个慌乱的声音喊道。
周围似乎有车辆停下，人影晃动，嘈杂的议论声、拍照声开始汇聚。但这一切在明砚混乱的感知中，都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充满噪音的幕布。
他冰蓝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种近乎脆弱的茫然和……冰冷的暴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彻底的、被强行拖入的失控状态！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被安全带禁锢，被疼痛撕扯，被眩晕笼罩。而这一切的源头，是那辆如同疯兽般冲撞而来的黑色奔驰！
他艰难地侧过头，冰蓝色的目光穿透布满蛛网状裂痕的车窗，死死盯向那辆肇事的黑色SUV。
SUV的车头也严重变形，引擎盖翘起，同样冒着白烟。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剃着平头的男人正骂骂咧咧地从驾驶座爬出来，他似乎也受了点轻伤，额头红肿，但行动无碍。他下车后，第一时间不是查看被撞车辆的情况，而是烦躁地环顾四周，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令人不安的凶狠，迅速扫过围观的人群和明砚所在的奥迪。
那眼神，在掠过奥迪那严重变形的右后侧车门和车内明砚苍白冰冷的脸时，似乎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零点一秒，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确认？
不是慌乱，不是愧疚，而是……确认！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明砚的脊椎窜上头顶！后脑的闷痛和耳垂的剧痛仿佛都被这彻骨的寒意短暂冻结！
这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混乱的意识！对方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他！这根本就是一场蓄意的、精准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撞击！
是谁？！
顾淮安？还是……谢妄？！
谢妄那张带着病态笑容的脸，那双燃烧着暗火的墨瞳，瞬间在他脑海中闪过！顶层落地窗后那个模糊的身影！那股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被锁定感！
“妈的！看什么看！没长眼睛啊！”平头男人似乎被明砚冰冷刺骨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朝着奥迪的方向吼了一句，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神态间竟没有多少肇事者应有的慌乱。
明砚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压过了身体所有的痛楚和眩晕！他强迫自己冷静，试图在混乱中调动理智分析。但左耳垂下方那片深红的齿痕，如同一个永不停止的警报器，持续不断地发送着尖锐的痛感信号，疯狂地干扰着他的思维。
“让开！都让开！”
“救护车马上到了！”
“保护现场！警察呢？！”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警笛声由远及近。
老张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踉跄着扑到后座门边，试图从外面拉开变形的车门。“司长！坚持住！门卡住了！我马上想办法！” 他带着哭腔，徒劳地用力拽着门把手，车门在巨大的冲击下扭曲变形，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独特、冰冷而锋锐的引擎轰鸣声，如同低音炮般，由远及近，强势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和警笛声！
一辆线条极其流畅、如同液态金属般、通体哑光黑的跑车，如同暗夜的君王，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强行切入混乱的事故现场！它无视了周围的混乱和正在赶来的警车，无视了所有惊愕的目光，一个精准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那辆肇事的黑色奔驰SUV旁边！
剪刀门如同巨鸟的翅膀，向上凌厉地扬起。
一个身影从驾驶座跨出。
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墨色的短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威压。正是谢妄！
他那张俊美阴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墨色的眼瞳，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此刻正燃烧着一种极其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怒意。但这怒意并非指向混乱的现场，而是精准地、如同锁定猎物般，落在了那个刚从奔驰SUV上下来的平头男人身上！
平头男人在看清谢妄面容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刚才的凶狠和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和绝望！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下意识地就想往人群里缩！
谢妄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平头男人面前。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没有多余的言语。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谢妄猛地抬起右手！那只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此刻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炸雷般在混乱的现场骤然响起！
平头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这蕴含着恐怖力道的一巴掌狠狠扇得原地转了个圈！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旁边的隔离墩上！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合着唾沫飞溅而出！他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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