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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十名柯:pained

几天后,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被叩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家族特有玄色制服的男人,神情冷峻,胸前别着象征家族权力的冰冷徽记。

空气瞬间凝滞,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父亲强撑着打开门,脸上是刻意堆砌的、混杂着疲惫与一丝嫌恶的表情,眼底深处却藏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母亲则倚在客厅的门框边,眼睛红肿未消,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块湿透的手帕,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干了。

“人呢?”为首的男人声音平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屋内,带着审视。

父亲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烦躁和一种“终于来了”的认命感。

“别提了!”他语气粗鲁,带着几分迁怒,“那丫头,就是个麻烦精!跟她哥哥上街瞎玩,结果……结果被人牙子拐走了!”他猛地捶了一下门框,发出沉闷的响声。

母亲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声音尖利而充满怨怼:“就是她哥!没用的东西!连个妹妹都看不住!非要带她出去,现在好了吧?人没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却更像是埋怨命运、埋怨儿子、甚至埋怨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哭得情真意切,那其中的绝望只有他们自己才懂。

她甚至抓起手边一个不值钱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宣泄着“失去”的愤怒。

“拐走了?”家族来使的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在父母脸上来回逡巡,试图找出破绽。

“是啊!”父亲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显得无比懊丧,“找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些天杀的人贩子!”他啐了一口,语气里是真切的恨意。

他指着角落里一个收拾了一半、显得仓促又无望的小包袱,“喏,正准备再出去找找,大海捞针也得捞啊!”

家族来使的目光扫过母亲崩溃的哭泣、父亲粗鲁的懊恼、地上的碎片以及那个象征性寻找的包袱。

他们看到的是一对“不幸”失去女儿、相互埋怨、迁怒长子、显得既无能又烦躁的父母。

尤其是母亲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女儿麻烦、怪罪儿子的态度,与他们之前接到“父母可能另有隐情”的猜测大相径庭。

沉默了片刻,为首的男人最终冷冷开口:“既是意外被拐,家族亦无法强求。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们显然对这对“无能”又“怨天尤人”的父母失去了兴趣,两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屋内一片死寂。

大门关上的瞬间,父亲强撑的肩膀瞬间垮塌,踉跄一步扶住了墙。

母亲滑坐在地,捂住脸,刚才那充满怨气的哭泣瞬间变成了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恸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那场用尽心力、将亲生骨肉推入深渊的戏,终于落幕,留下的只有比铁锈更浓重的绝望和无尽的愧疚,在空荡的房间里无声地弥漫。

客厅的墙上,原本挂着全家福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印子,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

六月的阳光,带着东京特有的黏腻湿气,早早地透过夏油杰房间薄薄的窗帘,将他从浅眠中唤醒。

尖锐、愤怒、带着市井泼妇特有的穿透力,从隔壁那栋略显陈旧的二层小楼传来。

“三十万日元?!你开什么玩笑!抢钱啊!”

夏油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六岁的身体还带着孩童的柔软和未褪的困意。

他讨厌被吵醒,尤其讨厌隔壁浅川太太那能把屋顶掀翻的嗓门。

他赤着脚,像只好奇的小猫,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房间的窗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条窗帘缝隙,目光向下望去。

楼下,浅川良叶正和一个身材臃肿、穿着廉价花衬衫、头发油腻得反光的男人激烈地争吵着。

浅川太太穿着居家的碎花围裙,头发随意挽着,此刻却像只护崽的母鸡,脸色涨红,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腕。

夏油杰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女孩吸引了。

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一点,顶多四五岁。一头如新雪般纯净的短发在阳光下异常刺眼,凌乱地贴在汗湿的小脸上。身上那件原本应该很漂亮的裙子此刻皱巴巴、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

“开什么玩笑?”油腻男人嗤笑一声,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浅川太太脸上,“你看看这货色!这头发!跟洋娃娃似的!三十万?老子还嫌便宜了呢!要不是看你……”他淫邪的目光扫过浅川太太气得起伏的胸口,“……有点意思,刚才还想直接把你俩都弄上车省事!赶紧的,没钱就滚蛋!别耽误老子发财!”

浅川良叶气得浑身发抖,但攥着女孩的手却更紧了。她脑海里飞快闪过几分钟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刚出门倒垃圾,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就鬼鬼祟祟地停在巷口。

车门拉开一条缝,这个白发的小姑娘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到破音的尖叫:“阿姨!救救我!他们是坏人!他们要卖掉我!”

那尖叫声像一把刀,瞬间刺穿了浅川良叶的心脏。

紧接着,车上就跳下来那个油腻男人和一个眼神凶狠、颧骨高耸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就要来捂小女孩的嘴,甚至伸手来拉扯她。

浅川良叶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把这孩子带走!情急之下,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等等!我…我要买她!多少钱?我买她!”

人贩子一愣,随即露出贪婪的笑容,这才有了现在这场关于“货品”价格的争执。

“三十万…三十万……”浅川良叶看着眼前男人恶心的嘴脸,又低头看向紧紧依偎在她腿边、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死死抓着她围裙边缘的小女孩。

那棕色的眼睛里,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只剩下微弱得几乎熄灭的哀求。浅川良叶只是个普通的主妇,丈夫是普通的上班族,三十万日元在九十年代初绝不是小数目,几乎是她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咬了咬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那点钱是她偷偷攒下想给儿子买新自行车的……

“好!三十万就三十万!”浅川良叶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等着!”她松开小女孩的手,但小女孩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又紧紧抓住她的衣角,浅川只好半拖半抱着她,冲回自己家里。

楼上的夏油杰屏住呼吸。他看到浅川太太很快又冲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脸色煞白。

她把信封几乎是砸在那个油腻男人怀里。男人贪婪地数着里面一沓沓的钱,满意地咧嘴一笑,对车里喊了一声:“喂,货清了!走了!”

车里那个颧骨高耸的女人探出头,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被浅川良叶护在身后、如同惊弓之鸟的白发女孩,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麻烦的垃圾。

“算你走运,小东西。”油腻男人把钱揣进兜里,啐了一口,拉开车门,和那个女人一起钻进了面包车。

引擎发出一阵难听的轰鸣,破旧的海狮车喷出一股黑烟,缓缓启动,驶离了这条狭窄的住宅区街道。

浅川良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大口喘着气,看着远去的车辆,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愤怒。

她立刻蹲下身,紧紧抱住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别怕…别怕了…没事了…那些坏人走了…阿姨在…”她轻抚着女孩凌乱的白发,目光触及女孩右手掌心那道刺目的红痕,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吗?乖,阿姨带你回家,给你擦药…”

然而,被她抱在怀里的白发女孩——狗卷葵,那双空洞的棕色色眼眸,此刻却死死盯着那辆载着人贩子、即将消失在街角的面包车。

巨大的恐惧、被当作货物买卖的屈辱、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被强行带离哥哥和父母的绝望……所有累积的负面情绪,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如同沸腾的岩浆,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怨毒与诅咒的意念却前所未有的强烈、清晰、纯粹,如同淬毒的利箭,精准地射向那三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去死吧。

就在这个意念形成的瞬间,狗卷葵那双被遮住的紫罗兰色眼眸深处,仿佛有极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流云般变幻不定的幽光极其短暂地一闪而过。

那是狗卷家血脉深处沉睡的力量,一个特例中的特例,在她最深的绝望与诅咒中,被意外地、粗暴地激活了——云霓之瞳。

言灵之力,以她自身都无法理解的方式,跨越了空间,缠绕上了那三个罪孽的灵魂。

抱着她的浅川良叶毫无察觉,只是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但二楼窗后的夏油杰,却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在狗卷葵眼中那抹诡异云光闪过的刹那,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冰冷、粘稠、充满恶意的气息凭空出现,又瞬间消失。

速度快得如同错觉。紧接着,他看到那辆即将拐弯的面包车,车身极其不正常地剧烈摇晃了一下!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面包车没有按常理拐弯,而是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扭扭地冲上了对面的人行道,在撞倒一个无辜的垃圾桶后,“砰”的一声巨响,狠狠怼在了电线杆上。

车头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引擎盖扭曲翘起,冒出丝丝白烟。

死寂。

街道上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路人惊恐的尖叫。

“天啊!车祸了!”

“快!快报警!叫救护车!”

“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浅川良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惊呆了,抱着狗卷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夏油杰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他小小的身体因为一种源自本能的、无法理解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那辆冒烟的破车。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几个胆大的路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面包车,试图打开变形的车门。

“喂!里面的人!听得到吗?”

“怎么样?能出来吗?”

“快!搭把手!”

车门被艰难地撬开一条缝。最先探头进去的路人,在看清车内景象的瞬间,爆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啊!死…死人了!都死了!”

“什么?”

“天啊!怎么会这样?”

场面瞬间混乱到了极点。有人呕吐,有人吓得瘫软在地,更多人惊慌失措地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浅川良叶脸色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捂住狗卷葵的眼睛,不让她看那恐怖的景象,自己却也吓得浑身发软。

她抱着小女孩,踉踉跄跄地往自己家退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然而,夏油杰却看得一清二楚——当车门被撬开更大的缝隙时,他看到了驾驶座上那个油腻男人的侧脸。

男人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眼眶,脸上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极致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瞳孔完全涣散,嘴角挂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斜着,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后座的情况被前排座椅挡住一部分,但他也能看到那个颧骨高耸女人的一只手臂无力地垂下来,手腕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弯折着,同样毫无生机。

三个人…都死了!

就在那辆车刚刚启动,还没开出十几米的地方?

夏油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里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涌出。

那不是车祸那么简单。他“感觉”到了,像他能看见的那些恶心东西一样!那种瞬间降临的、纯粹的“死”。没有过程,只有结果。是那个白发女孩!是她的诅咒?

他吐得浑身脱力,瘫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背靠着浴缸,大口喘着气。

窗外的喧嚣——警笛声、哭喊声、议论声——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只有隔壁浅川太太家紧闭的大门,和那个被带进去的白发小女孩的身影,以及那转瞬即逝的冰冷恶意,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六岁的脑海中。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再次看向那辆被警察和人群围住的面包车。

阳光依旧炽热,蝉鸣依旧聒噪,七月的午后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但夏油杰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他看到了水面之下涌动的、名为“诅咒”的暗流。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一片小小的、羽毛般轻盈的东西打着旋儿,从隔壁浅川家的方向飘了过来,轻轻地落在了夏油杰窗台外的花盆边缘。

那是一根纯白色的头发。

夏油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拈起那根白发。发丝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触感。

他将这根白发紧紧攥在手心,小小的拳头里,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重量——一种混合着恐惧、疑惑、以及某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深渊般力量的好奇与探究的重量。六

月的阳光,再也无法驱散他心底悄然滋生的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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