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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姐姐邀请

人间烟火绕卿颜

几天后,沈卿昭又一次被郭麒麟以“新发现了一个特别难的拓片残件”为由请到后台。沈卿昭刚在藤椅旁坐定,元宝刚跳上扶手准备开启新一天的“巡视吐槽”,王惠姐姐便款步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素雅的米白色丝绒旗袍,臂弯搭着一条羊绒薄披肩,整个人温婉端庄又不失主母气度。

后台瞬间安静了不少。

“沈姑娘来了。”王惠笑着走近,自然地拉起沈卿昭微凉的手——这似乎成了她的习惯。沈卿昭并未抗拒,只是指尖在她掌心中微微动了动。

“今天这儿乱糟糟的,让他们吵去。”王惠声音温和却清晰,笑意盈盈地望向沈卿昭,“我们老郭呀,念叨了好几天了,说上次那本书的事,还没好好谢你呢!特意在园子里备了点粗茶淡饭,想请你赏个光。说是谢礼,其实啊,”她笑容更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是想向你这位行家显摆显摆他新得的一套玩意儿,又怕拿不准,得请你掌掌眼!你就当去给姐姐我镇个场子?”

她的语气极其自然熟稔,仿佛沈卿昭本就是相熟多年的闺中密友。那句“给姐姐我镇个场子”,更是在尊敬中注入了一丝带着烟火气的亲切,让这份邀约显得不容拒绝,却又没有丝毫强人所难的压迫感。眼神真诚又带着期盼。

沈卿昭清泠的目光在王惠脸上停留片刻,又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无比好奇和热切跃跃欲试的郭麒麟。

元宝扒着扶手,耳朵竖得老高,听到“园子里”和“粗茶淡饭”,小鼻子抽了抽,眼神立刻亮了起来!虽然嘴上不敢抱怨(鉴于上次主人让它闭嘴的余威),但那蓬松的大尾巴已经在藤条上开始不安分地扫来扫去。

沈卿昭感受着王惠掌心传递过来的温热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家庭温情气息,指尖微微蜷起,最终没有抽回手。

“嗯。”一声极轻的鼻音,算是应允。

没有多余的话,却足以让王惠眼底的笑意漾开。郭麒麟也咧开了嘴。

于是,在那天下午演出开场前,沈卿昭在德云社众人的注目礼(敬畏、好奇、羡慕)和元宝昂首挺胸的“开路”下,被王惠姐姐亲热地挽着手臂,引上了停在广德楼后门的私家车。张云雷远远看着沈卿昭那抹素白的身影消失在车门后,心里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些期待她能被好好招待,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车子一路驶入北京城西一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玫瑰园到了。

红砖墙,爬满藤蔓的铁艺大门。车子刚驶入庭院,元宝的鼻子就剧烈地抽动起来!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

“汪?!”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兴奋短促的低叫,引得旁边开车的司机都侧目了一下。

王惠笑着拍了拍它探出车窗的毛脑袋:“闻着厨房的香味儿啦?今天有你爱吃的!”

园子里很安静,不像后台那般喧嚣。草木葱茏,栽种着名贵的花木,空气里带着夏末初秋的花果清香,环境优雅。但一种无形的、根植于血脉深处的家庭气息,却如同暖流般弥漫在空气中——那是人精心打理留下的痕迹,是孩童留下的欢声笑语残韵,是长久居住才有的生活烙印。

踏入主楼的大门,那股家庭的气息更加浓郁、鲜活地扑面而来!

“回来啦?”一声洪亮爽朗、中气十足的笑声从楼梯方向传来。郭德纲正从二楼往下走,手里还盘着俩油光锃亮的老山檀木球,脸上带着少有的、完全舒展的笑意,显然还未从爱书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中完全平复。

他大步走到客厅,眼睛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王惠身边的沈卿昭,笑容更加和煦真诚:“哎哟!贵客!贵客!沈姑娘可算来了!快!快请坐!”

旁边立刻有穿着干净利落制服的阿姨送上温热的毛巾和刚沏好的碧螺春。

“汪!”元宝警惕地对着郭德纲低吠了一声,试图建立一点“非我同族”的警惕感,但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客厅方向飘——那边飘来更浓的、诱人的食物香气!

郭德纲看着元宝,哈哈一笑:“好神气的狗!瞧这毛发亮得!这眼神!跟我那对儿老核桃似的!”他盘核桃的手没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精神抖擞的元宝。

沈卿昭在王惠的示意下,在舒适的欧式沙发上落座。触感柔软温暖,但那份暖意却让她有些不习惯。客厅很大,布置兼具欧式的华贵和中式的雅致。几件古朴的木质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或古朴、或别致的摆件和小型盆景,显然都是主人的心头好。最显眼的墙上挂着那幅前不久刚被沈卿昭修复如新的虫蛀画作,此刻裱在精致画框里,神采奕奕。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安静却温馨的暖流,与她听泉境的空灵冰冷截然不同。

郭麒麟端着一小盘刚洗好的、水灵灵的提子跑过来:“沈大夫,尝尝!可甜了!”热情得像主人招待贵客。王惠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没规矩,让沈姑娘先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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