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姜小帅的手机突然炸响。
他从睡梦中惊醒，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郭城宇低沉急促的声音："公司系统被攻击了，需要你立刻过来。"
姜小帅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什么情况？"
"黑客入侵，核心数据库被锁定，勒索比特币。"郭城宇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技术团队都在往公司赶，但我需要你。"
"我二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姜小帅三两下套上衣服，抓起背包冲出门。夜风凛冽，他一边跑一边用手机叫车，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直觉告诉他，这次攻击来者不善。
郭氏大厦灯火通明，安保人员直接将他引到顶层的数据中心。推门而入，姜小帅看到郭城宇站在大屏幕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眉头紧锁地盯着不断跳动的代码。
房间里还有七八个技术人员，个个面色凝重。赵志强也在其中，看到姜小帅时明显皱了下眉。
"姜工程师来了。"郭城宇转头，眼中的焦虑稍稍缓解，"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姜小帅快步走到他身边，盯着屏幕上的红色警告信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小时前，安全系统最先发出警报。"郭城宇指向另一块屏幕，"对方用了零日漏洞，绕过了所有防火墙，加密了财务和客户数据库，要求支付500比特币才给解密密钥。"
姜小帅吹了声口哨："胃口不小。"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放在键盘上，"让我看看。"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姜小帅全神贯注地追踪攻击路径，时不时发出几条指令。郭城宇站在他身后，近得能闻到他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找到了。"姜小帅突然说，指着屏幕上的一串IP，"攻击是从内网发起的，有人先入侵了市场部一台电脑作为跳板。"
"内网？"郭城宇脸色一沉，"你是说公司有内鬼？"
"不一定。"姜小帅摇头，"更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点了钓鱼邮件。看这里——"他调出一段日志，"这台电脑昨天下午下载了一个伪装成报表的恶意程序。"
赵志强突然插话："姜工程师看起来很熟悉黑客手段啊。"
空气瞬间凝固。姜小帅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基本追踪技术而已，赵主管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郭城宇瞥了赵志强一眼："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姜工程师，能恢复数据吗？"
"我可以试试。"姜小帅深吸一口气，"但需要完全的系统权限。"
"给他。"郭城宇对技术总监说。
获得权限后，姜小帅的操作变得更加流畅。他建立了一个隔离环境，开始逆向分析加密算法。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键盘敲击声回荡。
郭城宇让人送来了咖啡和三明治，轻轻放在姜小帅手边。姜小帅道了声谢，眼睛却没离开屏幕。
五小时后，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时，姜小帅终于靠向椅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搞定了。"
"什么？"技术总监难以置信地凑过来，"你破解了加密？"
"不是破解，是找到了漏洞。"姜小帅指向一段代码，"这个勒索软件有个设计缺陷，它在加密前会保留原始文件的临时副本。我找到了临时存储路径，恢复了大部分数据。"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郭城宇的手重重落在姜小帅肩上："我就知道你能行。"
姜小帅转头，对上郭城宇明亮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值得了。
"不过..."姜小帅压低声音，"这次攻击很专业，不像是普通黑客所为。我建议彻底检查系统，可能还有其他后门。"
郭城宇点点头，转向其他技术人员："所有人听着，今天的事严格保密，对外只说系统维护。技术部立刻开始全面安全检查，我要一份详细报告。"然后他对姜小帅说，"你，跟我来。"
姜小帅跟着郭城宇走进电梯，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电梯下到一楼时，郭城宇突然问："吃早餐了吗？"
"啊？"姜小帅愣了一下，"呃，没有。"
"我也没吃。"郭城宇露出一个疲惫但真诚的微笑，"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早午餐店。"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一家装修雅致的小店里，面前摆满了华夫饼、培根和煎蛋。姜小帅饿坏了，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
"慢点吃。"郭城宇笑着递过枫糖浆，"没人跟你抢。"
姜小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抱歉，太饿了。"
"该道歉的是我，让你熬了个通宵。"郭城宇啜了口咖啡，"说真的，今天你让我大开眼界。公司那些高薪聘请的安全专家都没辙，你一个人就搞定了。"
姜小帅耳根发热："运气好而已。"
"别谦虚。"郭城宇直视他的眼睛，"你的技术水平...老实说，远超我对普通工程师的预期。你确定没在其他大公司干过？"
姜小帅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我一直在这家公司。"技术上这不算是谎言，他确实没在其他公司正式任职过。
"有意思。"郭城宇若有所思，"你知道吗，两年前我们旗下子公司也遭遇过一次数据泄露，情况跟今天很像。当时有个叫'白影'的黑客提前曝光了漏洞，让我们避免了更大损失。"
姜小帅的叉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是吗？那真是...巧合。"
"是啊，巧合。"郭城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你的编程风格跟'白影'很像，都喜欢用那种非主流的嵌套方式。"
姜小帅喉咙发紧。郭城宇是在试探他吗？他决定转移话题："郭总对编程也有研究？"
"叫我城宇吧，现在不是工作时间。"郭城宇似乎接受了话题的转变，"我大学主修计算机，创业初期都是自己写代码。后来公司做大了，才慢慢转向管理。"
这个意外的共同点让姜小帅放松了些："没想到郭...城宇你也是技术出身。"
"怎么，我看上去不像？"郭城宇挑眉。
姜小帅诚实地说："富二代创业家，我以为都是MBA出身，整天谈投资并购那种。"
郭城宇大笑："刻板印象害死人啊。我父亲确实希望我读商学院，但我坚持学了计算机。第一家公司是做移动支付的，后来被收购了，才进入家族企业。"
两人聊着技术话题，气氛逐渐轻松。姜小帅发现郭城宇确实懂行，甚至对一些前沿技术有自己的见解。不知不觉间，早餐变成了午餐。
"晚上有空吗？"结账时郭城宇突然问，"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算是感谢你今天的救命之恩。"
姜小帅迟疑了。与老板私交过密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他还有秘密身份。但看着郭城宇期待的眼神，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好啊，不过别太贵的地方，我会不自在。"
郭城宇微笑："放心，我知道分寸。"
回到公司，姜小帅立刻被同事们围住，纷纷询问他如何解决危机的。赵志强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然后悄悄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当晚的餐厅确实如郭城宇所说"不错但不夸张"，温馨的装修，柔和的灯光，恰到好处的隐私空间。姜小帅换了一件深蓝色衬衫，比平时上班穿得稍微正式些。
"你今天很帅。"郭城宇为他拉开椅子时轻声说。
姜小帅耳尖发烫："谢谢，你也是...我是说，你也很..."他懊恼地闭上嘴，郭城宇却笑得更加愉悦。
红酒上来后，郭城宇举杯："敬我们的网络安全专家。"
姜小帅与他碰杯："敬通情达理的老板。"
随着酒精作用，两人的话题从工作转向更私人的领域。郭城宇谈起创业初期的艰难，曾经连续三个月睡办公室；姜小帅则分享大学时参加黑客马拉松的趣事，小心避开了任何可能与"白影"有关的细节。
"所以你为什么选择做网络安全？"郭城宇问，"以你的能力，做纯软件开发收入更高吧。"
姜小帅转动着酒杯："可能...是一种正义感？网络世界太容易藏污纳垢了，我想做那个打扫卫生的人。"
郭城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admirable（令人钦佩）。"
晚餐结束时已近午夜。郭城宇坚持送姜小帅回家，这次司机开的是一辆低调的奥迪。
"谢谢你今天的晚餐。"下车前姜小帅说，"我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我也是。"郭城宇的声音异常柔和，"晚安，小帅。"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样亲昵地叫出，姜小帅心头一颤。他匆忙道别，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单元楼。
回到家，姜小帅靠在门上平复心跳。这太危险了，他怎么能对郭城宇产生好感？如果对方知道他是"白影"，知道他曾让郭氏难堪...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条来自郭城宇的消息：
「忘了告诉你，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PS：你笑起来很好看。」
姜小帅把手机扔到床上，捂住发烫的脸。完蛋了，他真的开始喜欢上这个不该喜欢的人了。
与此同时，郭氏大厦顶层办公室，郭董事长正听着赵志强的汇报。
"郭总，我担心少爷对那个姜小帅过分信任了。今天的系统攻击，他表现得...太熟练了，不像普通工程师。"
郭董事长眉头紧锁："你怀疑他？"
"我不敢妄下结论。但少爷似乎很...亲近他。"赵志强意有所指，"今天他们还共进晚餐，单独相处了三个多小时。"
郭董事长脸色阴沉下来："继续观察，有异常立刻向我报告。至于城宇...我会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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