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实验楼307的门锁在第三次尝试时终于发出"咔嗒"的屈服声。
池骋单手推开门，另一只手还握着吴所谓的手腕——那截腕骨在他掌心里挣动了两下，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他故意多用了半分力，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闷哼。
"疼啊，会长。"
吴所谓的卫衣领口在挣扎中歪斜，露出锁骨上一道未愈的擦伤。他今天戴了枚银色耳骨夹，链条随着偏头的动作轻晃，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细碎的闪光。池骋的目光在那节链条上停留半秒，突然拽着人往实验室里一带——
吴所谓后背撞上工作台的声响格外清脆。
"上次的纸条，"池骋单手撑在他耳侧，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那张被揉皱的便签，"什么意思？"
便签边缘还沾着咖啡渍，但字迹清晰可辨：「当电流超过临界值，绝缘体也会变成导体。」
吴所谓歪头笑了，舌尖扫过虎口新鲜的墨水印——那是半小时前他偷用池骋钢笔时蹭上的。他故意将呼吸放轻，带着薄荷糖的气息拂过池骋的唇角："就是字面意思啊...优等生理解不了？"
示波器突然发出嗡鸣。
池骋没回头，左手精准地摸到电源键按灭。实验室陷入寂静，只剩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他的拇指按上吴所谓喉结，顺着颈动脉的走向缓缓下滑，停在那个随着吞咽不断滚动的凸起上。
"理解？"他俯身，鼻尖擦过对方耳后的敏感带，"我更喜欢实践验证。"
吴所谓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工作台上的零件被扫落在地，铜线圈滚出老远。池骋单手解开领带时，吴所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是推开，而是引导着他的指尖按上自己腰侧。
那里有一行极小的纹身，藏在牛仔裤边缘：ε=ΔΦ/Δt
"法拉第定律..."池骋的指腹擦过那几个符号，感受到对方骤然绷紧的腹肌，"你纹这个？"
吴所谓突然仰头咬上他的喉结，犬齿磨过皮肤的感觉像过电："...纪念我第一次物理竞赛。"他的膝盖顶进池骋腿间，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可惜没比完。"
池骋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雨声忽然变大，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河，倒映着吴所谓被领带缠住的手腕——那截皮肤正在泛红，但当事人眼里跳动着更危险的火光。
"为什么退赛？"
示波器突然自动重启，屏幕蓝光映亮吴所谓骤然冷下来的眼神。他挣动了一下，这次力道大得惊人："关你屁——"
池骋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牙齿磕到嘴唇的瞬间尝到铁锈味。吴所谓在窒息般的间隙里笑出声，屈膝顶向池骋腹部，却在半途被一把扣住大腿——
"电路实验守则第一条，"池骋咬着他耳垂低声说，手指陷进对方绷紧的腿肌，"禁止擅自短路。"
吴所谓突然发力翻身，两人位置瞬间调转。他跨坐在池骋腰间，卫衣下摆卷起一角，露出腰侧新鲜的抓痕："那第二条呢？"
池骋的手掌贴上他后背，沿着脊椎凹陷一路下滑，停在尾椎骨上方："..."
玻璃突然炸裂的声响打断了一切。
狂风卷着雨滴灌进来，打湿了半个工作台。吴所谓下意识蜷身，池骋已经扯过实验服罩住他后背。在雷声轰鸣的间隙，示波器屏幕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一组异常波形上——
那分明是心跳的频率。
吴所谓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低头咬住池骋的领带扣："...下雨了。"
"嗯。"池骋的手还按在他后腰，纹身处微微发烫，"所以？"
"所以..."吴所谓用膝盖碾过对方腿间的敏感带，在池骋陡然加重的呼吸里笑得像个得逞的恶魔，"导体在潮湿环境下...导电性会变强。"
池骋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人按倒在仪器堆里。示波器再次发出刺耳警报，但这次没人理会——
毕竟有些实验，本来就不需要数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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