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盯着屏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为什么迟砚会知道他的供应链出了问题?为什么愿意出手相助?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知道他在大学时常去天文台?那个地方他只带过极少数亲近的朋友去过。
他拿起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又放下了。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林晓,"他按下内线电话,"帮我取消下午所有安排。"
迟砚的助理陈默看到祁宴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
"祁...祁总?"陈默结结巴巴地站起来,"迟总正在开会,您有预约吗?"
祁宴扫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大门:"我可以等。"
陈默手忙脚乱地拨通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惊讶地抬头:"迟总说请您进去。"
会议室里,迟氏的高管们正在讨论季度财报。迟砚坐在首位,看到祁宴进来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各位,今天先到这里。"迟砚站起身,"陈默,带祁总去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迟砚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祁宴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没想到祁总亲自登门。"迟砚关上门,声音里带着惯常的讥诮,"是来宣战还是投降?"
祁宴转过身,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帮我?"
迟砚走向办公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不明白祁总在说什么。"
"别装了。"祁宴拿出手机,调出那封邮件,"K,是你吧?"
迟砚看了一眼屏幕,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商业互助而已。祁氏如果因为供应链问题倒闭,城西项目我也会很麻烦。"
"这些供应商都同意后付款。"祁宴向前一步,"这不是普通的商业互助。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大学时常去天文台?"
迟砚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背对着祁宴:"猜的。建筑系的学生不都喜欢看星星找灵感吗?"
"迟砚。"祁宴直呼其名,声音低沉而坚定,"看着我回答。"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迟砚慢慢转过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最终,是迟砚先移开了视线。
"我欠你一个人情。"祁宴说,"谢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迟砚明显怔住了。在他的记忆中,祁宴从未对他说过"谢谢"。
"不必。"迟砚走向沙发,示意祁宴也坐下,"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好项目因为愚蠢的供应链问题搁浅。"
祁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迟砚的书架前,手指轻轻划过一排排精装书籍:"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对建筑这么了解?那些专业意见不是一个外行人能轻易提出的。"
迟砚推了推眼镜:"多读书而已。"
"是吗?"祁宴抽出一本《解构主义建筑理论》,翻开扉页,上面有迟砚的亲笔签名和购书日期——十年前。"你十年前就开始研究建筑了?那时候我们才刚上大学。"
迟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个人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