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解

迟砚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祁宴也重生了。这意味着...他不是独自背负着那些记忆和痛苦。

"那场车祸..."迟砚的声音嘶哑，"我以为..."

"我知道。"祁宴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陈默告诉我了。你...跳崖了。"

两人陷入沉默。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填补了空白。太多情绪需要消化，太多问题需要解答，但此刻，站在这个前世终结的地方，语言显得如此苍白。

最终是迟砚先开口："赵天佑的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比你早一周。"祁宴转身靠在栏杆上，"重生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调查他。前世那些'巧合'太可疑了。"他顿了顿，"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迟砚胸口发紧："我怕...再次搞砸一切。"

祁宴转头看他，目光灼热："所以你改变策略了？不再毒舌，不再针锋相对，甚至主动提出合作？"

"我在尝试...做不一样的自己。"迟砚艰难地组织语言，"前世那些伪装害我们错过了太多。"

祁宴突然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刺眼："你知道吗？我花了三天时间才确定不是我疯了。重生这种事...太超现实了。"

"我也一样。"迟砚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你还活着。"

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一臂之内。迟砚能闻到祁宴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能看到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细小阴影。这个祁宴比前世更真实，更鲜活，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迟砚，"祁宴突然正色，"前世那个视频...是赵天佑伪造的。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

"我知道。"迟砚点头，"陈默查到了证据。"

"不，我的意思是..."祁宴深吸一口气，"在那之前，在你办公室...我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关于...十年的感情。"

迟砚的心脏几乎停跳。前世祁宴听到了他的告白，却紧接着遭遇了那场危机，然后是车祸...

"我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祁宴继续道，声音微微发颤，"那些话太突然了，而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和隔阂...但后来，在车里，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时，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迟砚屏住呼吸。

祁宴直视他的眼睛："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声音。迟砚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看到祁宴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等待，所有的遗憾...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我们真是两个笨蛋。"迟砚轻声说，伸手抚上祁宴的脸颊，"浪费了十年时间互相猜忌。"

祁宴靠进他的掌心："所以我们不能浪费这第二次机会。"

迟砚倾身向前，额头抵住祁宴的："我保证，这一世我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