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短篇
共产阶级◎资产阶级
共产党员&留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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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第一次见陈奕恒，是在工部局大楼前。对方倚着黑色轿车，用英语对记者侃侃而谈关税壁垒，皮鞋擦得能映出他举着“停止内战”标语的影子。后来在秘密印刷所，陈奕恒送来油墨时撞破他在刻钢板，铅字沾在他指节上，像长了片暗红的胎记。“跟我去剑桥吧，”陈奕恒摸着他磨出茧的手，“那里有不用流血的主义。”张桂源却抽回手，继续刻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字样：“可这里有我要守的黄昏。”
1941年，香港沦陷。陈奕恒在难民潮里找到张桂源时，他正背着伤员穿越火线，军用水壶上拴着陈奕恒送的银质打火机——那是当年他硬塞进对方口袋的“西洋玩意儿”。“跟我去重庆，我能让你进中枢。”陈奕恒拽住他染血的绑腿，张桂源却指着远处燃烧的国旗：“你看那烟，像不像我们在上海看的烟花？”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南京城外。陈奕恒从美军运输机上往下扔物资，看见张桂源所在的连队正在冲锋，他突然跳下去抓住对方的手：“跟我走！这仗不打了！”张桂源挣开他，把一枚红布条塞进他掌心：“阿恒，你替我看看战后的春天。”子弹飞来时，他推开陈奕恒，自己倒在紫金山的硝烟里。后来陈奕恒在台北的旧书摊买到一本《野草》，扉页上有张桂源的笔迹：“保国者，当如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他掌心的红布条，早已洗得发白，像道永不愈合的疤。
张桂源第一次见陈奕恒，是在工部局大楼前。对方倚着黑色轿车，用英语对记者侃侃而谈关税壁垒，皮鞋擦得能映出他举着“停止内战”标语的影子。后来在秘密印刷所，陈奕恒送来油墨时撞破他在刻钢板，铅字沾在他指节上，像长了片暗红的胎记。“跟我去剑桥吧，”陈奕恒摸着他磨出茧的手，“那里有不用流血的主义。”张桂源却抽回手，继续刻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字样：“可这里有我要守的黄昏。”
1941年，香港沦陷。陈奕恒在难民潮里找到张桂源时，他正背着伤员穿越火线，军用水壶上拴着陈奕恒送的银质打火机——那是当年他硬塞进对方口袋的“西洋玩意儿”。“跟我去重庆，我能让你进中枢。”陈奕恒拽住他染血的绑腿，张桂源却指着远处燃烧的国旗：“你看那烟，像不像我们在上海看的烟花？”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南京城外。陈奕恒从美军运输机上往下扔物资，看见张桂源所在的连队正在冲锋，他突然跳下去抓住对方的手：“跟我走！这仗不打了！”张桂源挣开他，把一枚红布条塞进他掌心：“阿恒，你替我看看战后的春天。”子弹飞来时，他推开陈奕恒，自己倒在紫金山的硝烟里。后来陈奕恒在台北的旧书摊买到一本《野草》，扉页上有张桂源的笔迹：“保国者，当如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他掌心的红布条，早已洗得发白，像道永不愈合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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