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萧临渊指腹摩挲着她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脊背发寒。
苏玉璃迎着他的目光,心跳如擂鼓,却强撑着没躲。
前世她死前,曾听说萧临渊血洗了太子府。若她能借他的势……
“王爷手握兵权,却处处受太子掣肘。”她放轻声音,“臣女能帮您。”
萧临渊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就凭你?”
“就凭我。”苏玉璃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太子三日后要在西郊别院密会北狄使臣,这是路线图。”
萧临渊眸光一凝——北狄正与朝廷交战,太子此举等同通敌!
“你从哪得来的?”
“继母的梳妆匣。”苏玉璃冷笑,“她与太子暗通款曲多年,书房里还有更多密信。”
萧临渊审视她片刻,突然松开手:“条件。”
“两条。”苏玉璃竖起手指,“一,我要林氏母女死。二,退婚。”
“太子妃之位都不要?”萧临渊挑眉。
“我要的——”苏玉璃眼底闪过一丝血色,“是她们生不如死。”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两人之间。
良久,萧临渊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扔给她:“三日后子时,拿着它来王府。”
这便是答应了!
苏玉璃刚接过玉佩,远处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
“王爷!宫里急召!”
萧临渊翻身上马,临走前丢下一句:“自己回府,别死了。”
苏玉璃看着他的背影,攥紧手中玉佩。
成了!
——
回府路上,苏玉璃特意绕道药铺。
“姑娘要抓什么药?”掌柜殷勤道。
“朱砂二钱,雄黄一两。”她顿了顿,“再要半斤砒霜。”
掌柜手一抖:“这、这可是剧毒……”
“府里闹耗子。”苏玉璃扔下一锭银子,“够吗?”
掌柜咽了口唾沫,赶紧包好药递给她。
刚出药铺,碧桃就白着脸扯她袖子:“姑娘!那不是太子车驾吗?”
苏玉璃抬眼,果然看见太子的马车停在街对面绸缎庄前,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苏玉瑶!
这贱人不是该在大牢里吗?!
“走,去看看。”她压低斗笠跟上去。
绸缎庄后院,苏玉瑶正哭哭啼啼地往太子怀里扑:“殿下!瑶儿好怕……”
太子心疼地搂着她:“放心,孤已经打点好了,今晚就送你出京避避风头。”
“那姐姐呢?她害我这么惨……”
“那个贱人!”太子咬牙切齿,“等孤拿到北狄的支持,第一个弄死她!”
苏玉璃在墙外听得冷笑。
果然,太子早就想勾结外敌!
正要离开,忽听太子道:“对了,你娘说那东西在苏玉璃身上?”
苏玉瑶点头:“娘亲说,当年那个女人留下的玉佩,很可能被姐姐藏起来了……”
玉佩?
苏玉璃心头一跳,下意识摸向袖中萧临渊给的玉佩。
难道……
“姑娘!他们出来了!”碧桃急道。
苏玉璃连忙躲到拐角,却见太子亲自扶着苏玉瑶上车,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对她时的冷漠?
前世她到底是有多瞎,才会信这畜生的甜言蜜语!
“回府。”她冷声道,“该收网了。”
——
夜深人静,苏玉璃独自在房中捣药。
砒霜混着雄黄散发出刺鼻气味,她却面不改色地研磨。
前世她被关在柴房时,曾听婆子说漏嘴——林氏每月十五都会喝一碗“养颜汤”。
“姑娘!”碧桃慌张跑进来,“夫人那边传太医了!说是突然吐血!”
苏玉璃勾唇:“是吗?那得去探望啊。”
林氏院里乱作一团。
“呕——”
林氏趴在床边吐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黑血。
苏玉璃站在门口,故作惊讶:“母亲这是怎么了?”
“你……你下毒……”林氏目眦欲裂。
“母亲这话说的。”苏玉璃慢慢走到她床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您不是最爱在燕窝里加料吗?女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
林氏突然暴起掐她脖子:“贱人!”
苏玉璃早有防备,侧身一躲,林氏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夫人!”
丫鬟们冲进来时,只见苏玉璃“惊慌”地扶着林氏:“母亲您别激动!太医马上来了!”
林氏满嘴是血地瞪着她,突然浑身抽搐,两眼一翻——
断气了。
苏玉璃“扑通”跪下,哭得梨花带雨:“母亲!您怎么就这么去了!”
没人看见她低头时,嘴角那抹冷笑。
第一个。
——
子时,王府。
萧临渊看着跪在灵堂里的少女,冷声道:“你杀的?”
苏玉璃抬头,脸上哪有半点泪痕:“砒霜计量刚好够她吐三天血,是有人补了刀。”
“太子?”
“不。”苏玉璃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是苏玉瑶。”
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明显淬了剧毒。
萧临渊眯起眼:“你故意放她出大牢?”
“王爷明鉴。”苏玉璃轻笑,“弑母之罪,够她死一万次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半边脸上,明明灭灭间竟有几分妖异的美。
萧临渊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眼下:“哭得挺像。”
指腹粗粝的温度让苏玉璃一颤,却听他道:“明日太后寿宴,穿漂亮点。”
“王爷要带臣女进宫?”
“不。”萧临渊转身,“是带你去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