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的幸福度像颗糖，让秦南枝甜了好几天。她开始琢磨着跟云舟处成“能勾肩搭背”的朋友，可军校的规矩像张无形的网，总在她往前凑时勒紧几分。
这天上午的信息素理论课，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匹配度高于80%即为天作之合，这是帝国繁衍的基石！而Enigma级Alpha，更是Omega的最优选择——”
秦南枝听得直皱眉，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龇牙咧嘴的小人，旁边标着“老顽固”。她偷偷瞟向斜后方的云舟，他正低头记笔记，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突然，教授的声音拔高：“秦南枝同学！请你回答，Enigma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对Omega有何意义？”
全班目光“唰”地集中过来。秦南枝站起身，把笔记本往桌洞里一塞，扯了扯嘴角：“没意义。信息素是生理特征，不是压迫别人的工具。”
教室里一片哗然。教授气得脸通红：“胡闹！这是帝国法律明确规定的等级秩序——”
“规定也能改。”秦南枝没退让，“就像以前规定Omega不能上学，现在不也能考军校了？”
她这话戳中了要害，不少Omega学生偷偷抬眼看她，眼里带着点惊讶。教授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门：“你！出去罚站！”
秦南枝耸耸肩，转身往外走。经过云舟座位时，她脚步顿了顿，看到他笔记本上写着一行小字：“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字迹清秀，却透着股韧劲。
她心里一动，冲他眨了眨眼，才推门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秦南枝靠在墙上晒太阳，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云舟，手里还拿着她落下的笔记本。
“教授让我给你的。”他把笔记本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复杂，“你不该跟他对着干。”
“跟老顽固讲道理，就得用点猛药。”秦南枝接过本子，翻开一看，她画的小人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简笔画——一片叶子，跟那枚书签很像。
她忍不住笑了：“你还会画画？挺好看啊。”
云舟耳尖微红，别过脸：“顺手画的。”他顿了顿，又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信息素不该用来压迫别人？”
“当然。”秦南枝拍着胸脯，“在我们那儿，讲究人人平等。Alpha咋了？Omega咋了？难道Omega天生就该被圈养？”
她的话像颗石子，投进云舟平静的心湖。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林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说，Omega的价值就是联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林家，语气里的疲惫像化不开的雾。秦南枝看着他攥紧的手指，突然想起系统说的“联姻工具”，心里那股火又上来了。
“他们算老几？”她脱口而出，“你的价值凭啥让别人定义？你喜欢植物，能破译古文字，还会画好看的画，这些才是你的价值。”
云舟猛地抬头看她，眼里有震惊，有迷茫，还有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有人第一次告诉他：你本身就值得被看见。
“叮——”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比平时清晰几分，“目标人物自我认同提升。幸福度+5%，当前50%。”
秦南枝愣了一下，随即乐了。50%，终于过半了！她刚想跟云舟分享这份“喜悦”，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涌出来，看到他俩站在一起，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看，Enigma又跟那个‘Beta’混在一起了。”
“听说他是Omega呢，真不要脸，故意勾引Alpha。”
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过来。云舟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秦南枝一把拉住手腕。
她的手很暖，带着熟悉的高粱酒气息，稳稳地托住了他的慌乱。秦南枝抬眼扫过那些议论的人，眼神冷得像冰：“嘴闲就去刷厕所，别在这儿喷粪。”
Enigma级Alpha的威压瞬间散开，那些人脸色一白，讪讪地闭了嘴。
秦南枝松开云舟的手，发现他手心全是汗。她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塞给他：“别理他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云舟低着头，用纸巾反复擦着手心，像是想擦掉刚才的触碰，又像是在掩饰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秦南枝，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秦南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她摆摆手，故意装得不在意：“谢啥，以后谁再瞎咧咧，我帮你揍他。”
阳光穿过走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云舟看着秦南枝眼里的坦荡，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处处是规则的地方，也不是那么难熬。
至少，有个人愿意为他，打破那些冰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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