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展开褶皱的纸条时，指尖拂过上面晕染的水渍，仿佛有人曾攥着它在雨中奔跑。潦草字迹写着“诡异父母说的，就听着”，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与小霞留下的缠足布书签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踏入第三关的老式居民楼，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202室虚掩的门缝里，飘出熟悉的红烧肉香气——那是他现实世界父亲最拿手的菜。
“回来了？”沙哑的男声从屋内传来。林凡推开门，看见穿着中山装的“父亲”正往青花瓷碗里盛汤，鬓角的白发在白炽灯下泛着银光。而系着碎花围裙的“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温柔：“先吃饭，菜要凉了。”
少年握着骷髅剑的手微微发抖。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当“父亲”往他碗里夹了块最肥美的红烧肉时，林凡突然想起现实里父亲总说“多吃肉才长个子”。
“说说吧，你到底知不知道签订契约是什么意思？”“父亲”放下筷子，眼神变得严肃。林凡咽下喉间的哽咽，声音带着鼻音：“知道，相当于结婚......”话未说完，“母亲”突然伸手擦掉他脸颊的泪痕，触感真实得可怕。
“傻孩子。”“父亲”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我们这，契约是把命绑在一起。”他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包，展开竟是对古朴的玉佩，“这是我们年轻时互赠的信物，现在......”老人将玉佩塞进林凡掌心，“带着它，遇到危险就捏碎。”
林凡低头看着玉佩上交缠的龙凤纹，温热的液体砸在冰凉的玉石上。楼道的声控灯再次熄灭，黑暗中，“母亲”的声音轻轻响起：“孩子，不管在哪个世界，有人愿意和你签订契约，就是想护着你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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