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虽然前世已经大学毕业，但面对古代的四书五经还是颇为吃力。他常常看着沈九专注读书的背影，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惭愧。
"小九，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某天深夜，沈垣端着一盏油灯走进书房，看见沈九还在伏案疾书。
沈九头也不抬，笔下不停："这篇《论语》注解明日要交，还差一点。"
沈垣凑近一看，那工整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铺满纸张，旁边还有朱笔批注。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九的发顶："你这孩子，也太用功了。"
"别碰我头发。"沈九偏头躲开，却不像最初那样充满敌意，"你字练得怎么样了？"
沈垣讪讪地收回手："马马虎虎吧..."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宣纸，"先生说我的字总算能看了。"
沈九接过一看，眉头微挑："确实进步不少。"顿了顿，又补充道，"比上个月那狗爬字强多了。"
"喂！"沈垣佯装生气，却见沈九嘴角微微上扬。这半年来，沈九虽然依旧寡言少语，但至少不再像刺猬一样时刻戒备了。
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陈老爷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甜汤进来："老夫见灯还亮着，就知道你们还在用功。"
"陈伯伯。"沈九连忙起身行礼。这声"伯伯"是他一个月前才改口的，当时让陈老爷高兴得眼眶都红了。
陈老爷将甜汤放在桌上，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读书虽要紧，但也别熬坏了身子。"他看了看沈九写的文章，赞叹道，"九儿这手字，怕是比学堂里那些读了十年书的还要好。"
沈九耳根微红，低声道："还差得远。"
陈老爷又转向沈垣："垣儿最近进步也不小。听说昨日在学堂，连先生都说有进步？"
沈垣挠挠头："就是随便说说..."
陈老爷笑着摇头："你们两个孩子啊，一个太谦虚，一个太不自信。"说着从怀中取出两枚玉佩，"明日是元宵节，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玉佩温润如水，一枚刻着"九"，一枚刻着"垣"。沈九接过"九"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元宵节这天，整个镇子张灯结彩。陈老爷亲自带着两个孩子逛灯会，给他们买糖人、猜灯谜。沈九虽然依旧绷着小脸，但眼睛却亮晶晶的，时不时被新奇玩意吸引。
"小九，尝尝这个。"沈垣把一串冰糖葫芦递过去。
沈九犹豫了一下，接过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
“很好吃。”沈九想了想继续说：“我们去玩猜灯谜吧，在那边，刚刚来时我看到了。”
沈九指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灯谜区，眼中闪烁着少见的期待。沈垣不由笑了："好啊。"
沈九已经迈步朝那边走去，脚步比平时轻快许多。
灯谜区人头攒动，各式花灯下悬挂着五彩纸条。沈九站在一盏鲤鱼灯前，凝视着上面的谜面："'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打一字。"
沈垣挠头苦思时，沈九已经轻声道："是'广'字。"
"这位小公子好生厉害！"摊主笑着取下鲤鱼灯递给沈九，"这盏灯归你了。"
沈九接过花灯，灯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的冷峻。
“这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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