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

美术展前夜，丁程鑫在化疗室晕倒。等他再次醒来时，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混着压抑的抽泣。马嘉祺趴在床边，手指死死揪着他输液的袖口，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敢死，我就把所有画都烧了。"少年沙哑的威胁里带着哭腔，眼底布满血丝，"当年是谁说要当彼此的模特，画到八十岁的？"

丁程鑫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却被输液管绊住。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他撞见马嘉祺在画室撕碎那张吉他画像。颜料溅在少年手背，他蹲在满地狼藉里哽咽："丁程鑫，你根本不懂什么叫陪伴。"

走廊传来争执声，宋亚轩压低的声音透着焦急："耀文，别这样......"

"让开！"刘耀文踹开病房门的瞬间，手里的吉他轰然落地。他盯着丁程鑫苍白的脸，突然笑出声："好啊丁程鑫，把我们当傻子耍得团团转？"

宋亚轩红着眼眶按住他肩膀，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别闹了......"

"我闹？"刘耀文甩开他的手，镜片后的眼睛猩红，"明明说好要组乐队巡演，现在你却要丢下所有人去死？"他弯腰捡起吉他，琴弦在颤抖中发出刺耳的嗡鸣，"这首歌，我再也不会弹给别人听了。"

窗外暴雨倾盆，丁程鑫看着刘耀文摔门而去的背影，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贺峻霖抱着素描本走进来，画纸间夹着支干枯的向日葵——那是去年写生时，严浩翔在野地里摘的。

"浩翔在画室等你。"贺峻霖把素描本放在床头柜，"他说......有些画，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