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哲看到池骋那副紧张过度的样子,有些无奈:
“真没事。”
池骋没理他,只是紧盯着护士的动作。
清创、消毒、包扎。
药水刺激伤口的刺痛让傅明哲眉头微蹙,但他一声没吭。
池骋看着他隐忍的样子,下颌线绷得更紧。
医生开了单子让去拍片。
池骋接过单子,一言不发地扶着傅明哲起身。
傅明哲想说能自己走,但看到池骋那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拍片室外等候时,池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为什么不叫我们?”
傅明哲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来不及,而且,我能应付。”
“你能应付?”池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能应付到被五个人围着打?脸上挂彩?肋骨可能裂了?”
傅明哲睁开眼看他,纠正道:
“只是擦伤和挫伤。”
“那也不行!”池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
他眼神里翻涌着后怕和愤怒:
“傅明哲!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冲出酒店看到傅明哲被围在中间、脸上带血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跳!
傅明哲看着池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恐惧和心疼,心头微微一震。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池骋紧握着他手腕的手背,声音放缓了些:
“下次不会了。”
池骋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是狠狠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但目光依旧紧紧锁着他。
拍片结果出来,显示没有骨裂,只是软组织挫伤,医生开了些外用药膏和口服消炎药。
池骋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
池骋开得很稳。
傅明哲靠在副驾驶座上,疲惫感袭来,昏昏欲睡。
池骋侧头看了他一眼,昏黄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光影,那道白色的纱布格外显眼。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傅明哲没有受伤的那边脸颊,动作很轻。
傅明哲没有睁眼,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睡吧。”池骋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到家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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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后巷深处,一间废弃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的血腥味。
郭城宇坐在一张破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光线下明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暴发户和他的打手。
声音没什么起伏:
“说。”
“谁指使你的?”
暴发户涕泪横流,声音破碎:
“没……没人指使……是我……是我喝多了……昏了头……”
“喝多了?”郭城宇嗤笑一声,站起身,锃亮的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他走到暴发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喝多了就敢动我的人?嗯?”
他蹲下身,雪茄的烟雾缭绕在暴发户惊恐的脸上。
“我的人,掉根头发,我都得让人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郭城宇的声音很轻,内容却冰冷刺骨:
“你让人动了他的脸,还差点伤了他的骨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暴发户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语无伦次地求饶:
“郭少……郭少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