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落地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水痕扭曲了整座城市的轮廓。黎晚陷在池骋的真皮沙发里，身上套着对方昨晚随手扔给他的黑衬衫，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他低头点烟，火光映亮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你冰箱里除了酒就是冰块。"黎晚吐出烟圈，赤脚踩上地毯，"池总的生存方式真让人担心。"

池骋系着浴巾从卧室出来，水珠顺着腹肌线条滑入人鱼线。他单手擦着头发，另一手拎起黎晚昨晚被扯坏的丝质衬衫："这就是你的生存必需品？"

黎晚笑着用脚尖勾他浴巾边缘："比你的冰块实用。"突然被攥住脚踝拖过去，烟灰抖落在池骋小腿上。

"烫。"池骋掐灭他的烟，拇指碾过他的唇瓣，"你故意的。"

"是又怎样？"黎晚仰头看他潮湿的睫毛，"池总要给我也烫个记号？"

空气突然凝滞。池骋从茶几抽屉取出个黑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暗银色的领带夹——荆棘缠绕着蛇的造型，蛇眼是两粒血钻。

"转过去。"他命令道。

冰凉的金属贴上黎晚后腰时，他猛地绷紧肌肉。池骋的呼吸喷在他脊梁凹陷处："忍三秒。"

灼痛感炸开的瞬间，黎晚咬住池骋搭在他肩上的手腕。血腥味在口腔漫开的同时，他听见皮肉烧灼的细微声响，混合着池骋失控的心跳。

"现在我们有配套的烙印了。"池骋扳过他颤抖的身体，舔掉他额角的冷汗。黎晚看清自己腰侧的新纹身——荆棘蛇图案下多了个小小的"C"。

落地窗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暴雨在玻璃上撞得粉碎。池骋捏着他后颈逼他看镜面："记住谁在碰你。"

黎晚在剧痛中低笑，染血的指甲抓过池骋后背："池总这么没安全感？"突然被抱起来压在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他发烫的皮肤。

"你会知道的。"池骋咬着他耳垂打开手机，屏幕显示正在连接视频会议。黎晚瞳孔骤缩，挣扎间碰倒了威士忌酒瓶。

"嘘——"池骋把手机摄像头转向暴雨中的城市夜景，手指却恶劣地往下探，"只是让董事会看看...我今天的缺席理由。"

黎晚在灭顶的快感中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和电话那头隐约的"池总？"。池骋的拇指按在他喉结上："说你在。"

闪电劈亮天际的刹那，黎晚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泪眼朦胧的样子，和池骋掌控一切的眼神。他张口咬住池骋的虎口，在血腥味中哑声说：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