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卯时末,天光愈发阴沉,铅云压得义城仿佛要坠入地底
地点:义城民居内外,潮湿的风卷着尘土打旋
人物:蓝忘机、蓝清鸢、晓星尘、宋岚、阿菁、蓝氏门生
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剧烈颤抖,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与布料撕裂声——蓝清鸢正在撕扯染血的绷带,每一下都像是在剜他的心。
蓝忘机(声音嘶哑,剑尖点地支撑摇晃的身体):“阿鸢...当年在温氏地牢,你高烧说胡话时攥着我的手,求我‘别走’...那些话,你忘了吗?”
屋内骤然安静,唯有断续的哽咽声透过门缝飘出。晓星尘上前半步,蒙眼的白布被风吹得轻扬:“含光君,她重伤未愈,强行追问只会...”
蓝忘机(猛然挥剑斩断身旁枯树,木屑纷飞):“我等了三日三夜!看着她的血浸透床单!”他转身一拳砸在木门上,门板轰然洞开,却见蓝清鸢蜷缩在墙角,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
蓝清鸢抓起手边陶罐狠狠砸向他,陶片擦着蓝忘机耳畔碎裂:“滚!我恨你!”她抓起被褥裹住自己,发间玉簪滑落,露出后颈被蓝忘机抹额勒出的红痕。蓝忘机的目光瞬间被那道红痕钉住,喉间涌上腥甜。
阿菁(扯住晓星尘衣袖,压低声音):“道长,他们要打起来了!”
宋岚已经抽出拂尘,却见蓝忘机突然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抵在满是裂痕的地板上:“是我错了。若你要罚,便用避尘取我性命。但在那之前...”他颤抖着解下外袍,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烫伤——正是当年为她挡下烙铁留下的旧伤,“至少让我再护你一次。”
蓝清鸢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地砸在被褥上。屋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场僵持不下的困局。
时间:辰时,暴雨如注,义城的青瓦被砸出连绵不绝的闷响
地点:民居堂屋,雨水顺着漏缝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人物:蓝忘机、蓝清鸢、晓星尘(隐于屏风后)
蓝忘机跪坐在满地陶片间,血水顺着膝头的伤口渗入青砖缝隙。蓝清鸢倚着斑驳的木柱,攥着半截断簪的手指因用力过度泛白,发间散落的蓝氏抹额残带在风中轻轻摇晃。
蓝清鸢(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字字如刀):“蓝忘机,你我本就不是血亲。”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当年在寒潭,你拼死救我留下的伤,我今日便还你!”说着举起断簪,狠狠刺向自己心口。
蓝忘机(瞳孔骤缩,瞬间扑上前扣住她手腕):“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失控,避尘剑“当啷”坠地,溅起的水花混着血珠,“你要恨便恨,要杀便杀,何苦作践自己?”
蓝清鸢突然笑出声,泪水混着雨水顺着下颌滴落:“作践?你在厢房亲吻旁人时,可曾想过我会痛?”她猛地发力挣脱,指尖在蓝忘机手背抓出五道血痕,“从今日起,我蓝清鸢与你蓝忘机,再无任何瓜葛!”
蓝忘机(抓住她的袖口,喉结剧烈滚动):“那...兄长呢?云深不知处的家规、我们一起抄过的三千条...”
蓝清鸢(冷笑打断,扯下腕间最后一截蓝氏云纹丝带):“那些不过是枷锁!”她将丝带狠狠甩在他脸上,“你回去告诉叔父,我叛出蓝氏,永生永世...”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让她弯下腰,掌心咳出的血染红了素白裙摆。
屏风后,晓星尘微微皱眉,手中拂尘轻挥,却被宋岚抬手拦住。蓝忘机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僵住。屋外炸雷轰鸣,蓝清鸢转身冲进雨幕,单薄的身影很快被暴雨吞噬,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誓言与破碎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