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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声里剖痴言

蓝氏三小姐:情深不寿,繁华落尽空余恨

时间:次日辰时,晨雾未散,云深不知处的石阶蒙着薄霜,古柏枝头残雪簌簌坠落

地点:云深不知处山门前,三千石阶蜿蜒而上,蓝氏家规石刻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人物:蓝忘机、蓝清鸢、蓝曦臣(于石阶中段等候)

蓝清鸢仰头望着熟悉的云纹匾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蓝忘机为她重新系上的抹额。山风卷起她鬓边碎发,藏不住眼底的忐忑——自叛出蓝氏那日起,她从未想过还能回来。

蓝忘机(察觉到她的僵硬,伸手将她鬓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沉):“有我。”他的手指仍缠着昨夜包扎的绷带,却稳稳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兄长已说服叔父。”

石阶上方传来脚步声,蓝曦臣提着食盒缓步而下,月白长袍上的云纹与晨雾相融。他望向蓝清鸢时,目光中带着兄长特有的欣慰与心疼。

蓝曦臣(将食盒递来,里面是蓝清鸢最爱的桂花糕):“阿鸢,祠堂已备好香案。叔父...在等你。”

蓝清鸢(指尖触到温热的食盒,眼眶发烫):“兄长,我...”

蓝忘机(握紧她的手,替她开口):“当年她坠崖,是温氏阴谋。”他看向兄长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连累你受罚。”

蓝曦臣摇摇头,抬手轻轻落在蓝清鸢发顶:“回来便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母亲得知你平安,已能饮下半盏药粥。”

蓝清鸢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蓝忘机无声地将她揽入怀中,玄色衣袍挡住她颤抖的肩膀。山风掠过三千家规,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儿时,被两个哥哥护在中间抄家训的时光。

蓝清鸢(哽咽着抬头):“二哥哥,我怕...”

蓝忘机(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珠,声音坚定):“我带你回家。”他牵起她的手踏上石阶,晨光为两人相叠的影子镀上金边,“此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半步。”

时间:巳时,云深不知处寒室,冰裂纹屏风后药炉轻响,弥漫着苦涩的参汤气息

地点:蓝启仁书房,檀香混着墨味,家规竹简在案头泛着冷光

人物:蓝忘机、蓝启仁、蓝清鸢(隐于门外偷听)

蓝忘机跪坐在蒲团上,脊背绷得笔直,额间抹额被掌心的汗浸出深色痕迹。蓝启仁握着戒尺的手青筋暴起,砚台里的墨汁被拍得溅上宣纸上未写完的家规。

蓝启仁(声音冷得像云深不知处的寒潭):“胡闹!她与你自幼以兄妹相称,云深不知处的规矩,你都忘了?”

蓝忘机(叩首至地,声音发闷):“她本就不是蓝氏血脉。当年收养她时,父亲...并未行过入族谱的仪式。”

蓝启仁突然将戒尺狠狠拍在案上,震得竹简哗啦啦作响。门外,蓝清鸢攥着门框的手微微发抖,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那是温晁用毒时留下的。

蓝启仁(冷笑):“你明知她身中‘蚀心散’,活不过二十岁!温氏余孽留下的病根,连你兄长遍访名医都...”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泛白,“你与她成婚,是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屋内死寂。蓝清鸢感觉呼吸都要停滞,记忆突然闪回义城的雨夜——那时薛洋也曾调笑她“药罐子”,而蓝忘机只是默默将新熬的汤药递到她手边。

蓝忘机(缓缓起身,眼底翻涌着执拗):“侄儿愿以余生为她寻药。若天命难违...”他握紧腰间避尘,“我陪她共赴黄泉。”

蓝启仁(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戒尺便要打):“孽障!你可知这会让蓝氏蒙羞...”

“够了!”蓝清鸢突然推门而入,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却笑得倔强。她挡在蓝忘机身前,直视着蓝启仁浑浊的眼睛:“叔父,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与其像提线木偶般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爱一场。”

蓝启仁举着戒尺的手僵在半空,蓝忘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心口——那里,正是当年为她吸毒时留下的灼伤。书房外,寒风卷起未写完的家规,墨迹在霜气中渐渐晕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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