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午,烈日高悬却驱散不了静室中的寒意,蝉鸣聒噪更添几分死寂
地点:蓝氏静室,蓝清鸢的尸身安放在床榻,四周摆满白烛,蓝忘机跪坐在旁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人物:蓝忘机、蓝曦臣、蓝启仁、蓝氏族人(立于门外,神色凝重)
蓝忘机浑身灵力紊乱,发丝凌乱,衣袍沾满血迹与药渍。他将蓝清鸢紧紧搂在怀中,下颌抵着她发顶,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魂魄留住。蓝曦臣红着眼眶,伸手试图拉开弟弟,却被蓝忘机冰冷的目光震慑。
蓝曦臣(声音哽咽):“忘机...让阿鸢入土为安吧...”
蓝忘机(声音沙哑如砂纸):“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他轻轻摇晃怀中的人,“阿鸢...醒醒...”
蓝启仁拄着拐杖缓缓步入,看着往日端方雅正的侄儿如今这般模样,苍老的面容满是痛惜。
蓝启仁(声音发颤):“忘机,节哀。逝者已逝...”
蓝忘机(突然怒吼,周身灵力爆发,震碎窗纸):“住口!谁都不许带走她!”他抱紧蓝清鸢起身,避尘剑出鞘,“谁敢靠近,我便杀了谁!”
蓝氏族人在门外骚动,蓝曦臣急忙示意众人退下。他再次上前,语气近乎哀求:“忘机,你这般...阿鸢也不会安心...”
蓝忘机(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兄长...我只有她了...”他低头吻去蓝清鸢脸上的泪痕,“我们成婚那日她还说,要与我白首偕老...”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蓝忘机压抑的呜咽声。蓝启仁闭上眼,苍老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最恪守家规的忘机,这般失魂落魄、不顾一切的模样。烈日透过破碎的窗棂照进来,映照着这场近乎绝望的执念。
松襟别魂
时间:黄昏,残阳将云深不知处的琉璃瓦染成血色,檐角风铃发出空洞回响
地点:蓝氏静室,白烛摇曳,蓝清鸢身覆素白衾被,蓝忘机跪坐在旁,指尖深深掐进她僵硬的掌心
蓝忘机的指甲已刺破掌心皮肉,鲜血顺着蓝清鸢腕间滑落,在素白锦缎上晕开暗红。蓝曦臣与蓝启仁立于身后,蓝启仁的拐杖在青砖上重重一顿,苍老的声音带着震颤:“忘机,时辰到了...”
蓝忘机(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将脸埋进她颈窝):“再等等...她的手还没凉透...”他颤抖着解开外袍,将蓝清鸢裹进自己怀里,试图用体温焐热那具冰冷的身躯,玄色衣襟上的云纹蹭上大片血迹。
蓝曦臣突然上前扣住弟弟手腕,灵力注入却被蓝忘机发狂般震开。蓝忘机周身气劲暴涨,震得屋内烛火明灭,避尘剑不受控地发出清鸣。
蓝曦臣(红着眼眶大喊):“忘机!你若执念太深,连她最后一程都...”话未说完,蓝启仁挥袖打断,枯瘦的手指抚上蓝忘机颤抖的脊背。
蓝启仁(声音罕见地柔软):“当年你父母...也是这般...”老人的声音哽咽,“你母亲走时,你父亲...”蓝忘机浑身一震,记忆中父亲枯坐静室的身影与眼前重叠。蓝启仁轻轻扳过他肩膀,白发苍苍的额头抵上侄儿的,“让她安心去吧...”
蓝忘机的目光突然涣散,望向蓝清鸢腕间缠绕的抹额——那是成婚那日,他亲手系上的。喉间发出一声悲鸣,他终于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指尖却仍悬在她衣角,似要抓住最后一丝温度。蓝曦臣含泪为逝者整理仪容,蓝忘机突然扑过去,将一枚刻着“鸢”字的玉佩塞进她手中,声音轻得近乎呢喃:“来世...别再躲我...”
暮色彻底漫过云深不知处时,蓝清鸢的棺椁缓缓抬出静室。蓝忘机跌坐在满地碎瓷间,望着空荡荡的床榻,突然扯断抹额,任由那抹蓝绸随风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