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VIP包厢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清轩身上。烟雾缭绕的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昂贵香水和烟酒的味道，呛得人嗓子疼。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下面那些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表情各异，有看热闹的，有嫌弃的，还有几个以前在慈善晚宴上跟林清轩碰过杯的富二代，现在都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苏媚然手一抖，杯子里的红酒洒在白色裙子上，洇出一小片深红。她看看身旁的张少，又看看门口的林清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清...清轩，你怎么会来这儿？"苏媚然强装镇定，声音却发着颤。
林清轩没说话，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那目光让苏媚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张少的胳膊。这个小动作像针似的扎进林清轩眼里。
"我来看看。"林清轩的声音比脚底的地毯还沉，"看看你新找的靠山，到底有多大能耐。"
张少皱着眉头站起来，个头比林清轩高出小半个头，居高临下地指着门口："哪来的叫花子，保安！把他扔出去！"
两个保镖立刻围上来，伸手就要抓林清轩。林清轩往左一闪，躲开了第一个人的手，同时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了巧劲一拧。保镖"哎哟"一声，胳膊被扭到身后，疼得脸都白了。另一个保镖见状要扑上来，林清轩顺势把被制服的保镖往前一推，两人撞在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停了。所有人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样子落魄的家伙竟然能打。
林清轩往前走了两步，地板上的水渍沾湿了他的裤脚。他没管，径直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瓶没开封的红酒，右手食指划过冰凉的瓶颈。
"三年感情，总得喝杯分手酒。"他把酒瓶往吧台上狠狠一磕，瓶底应声而裂，紫红色的酒液顺着吧台边缘往下淌，像极了凝固的血。
苏媚然退到沙发角落，双手抱在胸前，指甲掐进了胳膊肉里。她看着林清轩的眼睛，那里面的冰冷让她想起去年冬天在瑞士滑雪时掉进冰窟窿的感觉，冷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清轩，你别这样..."苏媚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结束？"林清轩冷笑，抓起破裂的酒瓶往桌上重重一顿，玻璃碴子混着酒液四溅，几滴溅到了苏媚然的白色裙子上，留下深色痕迹，"当初你在记者面前说早就跟林家没关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张少一看自己女人被吓着了，脸上挂不住，上来就推了林清轩一把："滚蛋！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林清轩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撞到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灰。他抬手抹了把嘴角，尝到点血腥味——刚才咬破了嘴唇。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70:45:30。
"撒野？"林清轩突然笑了，眼睛却没什么笑意，"张少是吧？听说你爸的建材公司最近在竞标城东那块地？"
张少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清轩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就是觉得，有些东西比钱值钱多了。"
张少狐疑地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包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张少你真棒...比我那个死鬼前夫强多了...等他公司彻底破产，我就能风风光光嫁给你啦..."
苏媚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尖叫着扑过去想抢："不是的！这不是我说的！你伪造的！"
林清轩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苏媚然扑了个空，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打滑，眼看就要摔倒。她闭上眼睛，等着硬邦邦的地面撞上来，却落进一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里。
张少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林清轩看着怀里的苏媚然，能清晰闻到她头发上没变的香水味——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那款白茶香，现在闻着只觉得冲鼻子。
"放开她！"张少的怒吼声炸响在包间里。
林清轩松了手，苏媚然踉跄着退开两步，眼神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光闪动，咬着嘴唇，没说话。
张少冲上去护着苏媚然，手指点着林清轩的鼻子："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今天这事没完！"
林清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在一起，呛得人难受。他看着苏媚然躲在张少身后，那副受惊小鹿的样子，跟以前在他怀里撒娇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完？"林清轩往前走一步，张少立刻挡在苏媚然面前，摆出保护者的姿态，"我也觉得没完。"
黑卡在口袋里突然发烫，烫得他皮肤生疼。林清轩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发白。眼睛扫过桌上的红酒杯，突然有了主意。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瓶最贵的红酒，用牙齿咬开瓶塞。
"各位，"他举起酒瓶，对着包间里目瞪口呆的众人笑了笑，"我跟我前女友的事，耽误大家玩乐了。这瓶酒我请，算是赔罪。"
他摇摇晃晃走向苏媚然那张桌子，张少的保镖想拦，被他一个眼神逼退——那眼神里有豁出去的狠劲，让保镖下意识地犹豫了。
"媚然，"林清轩把酒放在苏媚然面前，声音低沉，"最后一杯，就当为了过去。"
苏媚然看着他，又看看旁边脸色铁青的张少，手心里全是汗。她知道林清轩现在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喝。"她把脸扭向一边。
林清轩没说话，只是缓缓将红酒倒在桌上那只空玻璃杯里，酒液顺着杯壁慢慢爬升。他端起杯子，双手递到苏媚然面前。
离得近，苏媚然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雨水混着泥土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右眼下方的伤疤更明显了——那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她，跟别的小孩打架留下的。
包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苏媚然的手抖得厉害，嘴唇也哆嗦着。她知道林清轩想干什么。这杯酒喝下去，就等于承认他们之间还有关系；不喝，又不知道这个被逼到绝路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少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酒杯就要往地上摔。
"等等。"林清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那只一直沉寂的黑卡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瞬间，张少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林清轩并没碰到他，只是眼神冷得吓人。
"想喝这杯酒的人，是我。"林清轩一字一顿地说，目光还是死死盯着苏媚然。
苏媚然浑身一激灵。她看着林清轩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现在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和决绝。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只不过那次是在车祸现场，她被吓得直哭，他紧紧抱着她说"别怕，有我"。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张少疼得额头冒汗，想去掰开那只根本不存在的手。林清轩往前走一步，张少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你..."张少又惊又怒，却动弹不得，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
林清轩没管他，把那杯红酒又往前递了递，离苏媚然更近了些。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水味，能看到她颤抖的睫毛。
苏媚然没动，也没说话，只是胸脯起伏得厉害。
"喝点吧。"林清轩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在祈求，"就最后一次。"
倒计时：69:59:48。
林清轩看着苏媚然犹豫的脸，心里头那点仅存的温情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想起她曾经为他织的围巾，想起她冬天总是手脚冰凉要他暖被窝，想起她说要给他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可这些画面，现在都像是插在他心口的刀。
苏媚然颤抖着手，慢慢伸了出去，指尖快要碰到杯壁时——
"别喝！"包间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孩，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滴在锃亮的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迹。她手里捏着个保温桶，看样子是刚才半路拦住小雅的人。
林清轩皱眉，不认识这女孩。黑卡在口袋里又开始发烫，比刚才更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夜神的黑卡没告诉你，所有任务都有陷阱？"女孩扫了眼林清轩口袋里微微发亮的黑卡位置，声音冷得像冰，"别信他给你的任务。"
苏媚然趁机缩回手，躲到张少身后。张少这时突然能动了，捂着发红的手腕，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地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林清轩盯着那女孩，她的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林清轩问。
女孩没回答，反而径直走到他面前，动作快得让保镖都来不及反应。她抬手就抓住林清轩握着酒杯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黑卡的力量，不是让你用来报复旧情人的。"女孩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人不想让你死，别当夜神的傀儡。"
一股淡得几乎闻不见的药草味飘进林清轩鼻子里，紧跟着，黑卡猛地烫了一下，一股暖流突然顺着血管游走全身，最后汇聚在太阳穴。眼前景象猛地扭曲——他好像看到无数张一模一样的黑卡在旋转，每张卡上都有个模糊的人脸。
画面一闪而逝。
林清轩再眨眼时，女孩已经松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林清轩追上去抓住她胳膊，女孩的体温低得吓人。
就在他碰到她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冲进脑子里——废弃工厂，铁链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林家后人必须觉醒血脉...否则仪式无法完成..."
林清轩猛地松手，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这个陌生女孩："你到底是谁？"
女孩转过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他手背上，冰凉刺骨。她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个皱巴巴的纸条塞进他手里，捏紧他的手指，迫使他握紧拳头抓住纸条。
"别信夜神。"女孩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三天后子时，西郊烂尾楼，我会告诉你真相。"
说完转身就跑，黑色皮衣消失在走廊尽头。
整个包间里的人都傻眼了，谁也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清轩摊开手，纸条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黑卡会吞噬使用者的情感，别让它得逞。"
口袋里的黑卡突然发出灼痛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烫得他差点叫出声来。紧跟着，视网膜上的倒计时开始疯狂闪烁，最后定格在一个新的时间点：
67:59:59。
他猛地想起夜神说过的"失败的代价比死还难受"，心里头莫名一紧。
"妈的，演戏给谁看呢！"张少反应过来，上来就推了林清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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