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沫乖巧地坐到端妃身边:“端娘娘，娘亲说要把欢宜香拿给宫外的太医查验，您觉得呢？”
端妃闻言神色一凛，看向年世兰:“你终于察觉了？”
年世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也知道？”
“我虽闭宫不出，但宫中事也听闻过，当年你那流掉的孩子并没有让你坏掉基本，可为何久久没有身孕？你身在局中，自然不会察觉。”
知沫也在一旁说道:“娘亲，还记得沫儿和您说过的，太后身边的姑姑和太医的对话，想必这件事情一定有太后的授权，皇上也定是知情人。”
“果然……”年世兰身子晃了晃，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形。
“你还记得当年我小产吗？太医说是意外。可后来我发现，我每日用的安神香里，也有类似的东西。”端妃声音较弱。
一阵死寂。知沫感觉到娘亲的手在发抖，连忙握住:“娘亲，我们现在知道了皇上和太后的目的，就能想办法去解决。”
年世兰看向女儿，如果没有她，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被蒙蔽。年世兰突然冷笑一声，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好一个皇上！”
她转向端妃，泪光闪烁:“齐姐姐，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端妃摇摇头:“不怪你，我们都被人算计了。即便你不灌我那么多的红花，皇上和太后也绝对不会允许我有孕，你我都出生在武将世家，他们心里提防的很。哪怕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而你也是受害者啊。”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又继续说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若查出欢宜香有问题，你待如何？”
年世兰眼中寒光闪烁:“如果真的是皇上和太后，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本宫对皇上深爱，可是他却对我的孩儿痛下杀手，本宫绝不能忍！”
端妃握住年世兰的手:“先把欢宜香送出宫查验，拿到确凿证据。在这之前，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如常。等查清楚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知沫缓缓开口:“沫儿觉得我们身旁没有能信得过的太医，处于被动，江诚二兄弟自然在娘亲身边伺候已久，但这种事情从未跟娘亲提起过，想必他们有自己的顾忌，娘亲不能久用。娘亲听说莞贵人身边伺候的温太医不仅秉性好，医术更是太医院翘首，如果有温太医的帮助，会更好。”
年世兰沉默片刻，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不过，让莞贵人站到自己的队伍中来，恐怕不易。
“莞贵人？”端妃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起今日在大殿上偶尔看到的那熟悉的面容，后来询问吉祥之后才知道，这是皇上的新宠。
“我从未接触过她，但我那日见过她一面，想来是个有主见且有性格的人。”端妃语气平淡。
“确实，本宫曾经有意招揽她，但她并不想主动站队。”年世兰深吸一口气，指尖仍因怒意微微颤抖，却已多了几分冷静，“她不愿站队，是聪明，也是自保。这宫里，谁不是揣着心思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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