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急，等我身体好些，我去见见这位莞贵人。”端妃轻轻咳了两声，气息仍有些不稳，却透着一股沉稳，“我与她无甚恩怨，闲聊几句总还使得。若能探探她的心思，定会事半功倍。”
“那你要小心行事。这宫里，暗处盯着我们的眼睛太多了。”年世兰叮嘱。
“放心吧。”
“往后需要什么，让吉祥到我宫中知会一声，我定让人给你送来。”年世兰对端妃的态度好了很多。
“好。”端妃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昔日的感叹。
回到翊坤宫，知沫仰头看着年世兰:“娘亲，您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年世兰轻声道:“在这深宫里，能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比什么都珍贵。”
知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握紧了娘亲的手。
“娘亲和端妃娘娘在王府的时候很要好吧。”
年世兰眼中情绪复杂:“是啊，本宫从未想过，这些年竟恨错了人。”
知沫握住她的手:“娘亲，端妃娘娘很可怜。她被皇上利用，又被皇后打压。可怜她孤苦无依，又没有子女。如果能有个孩子在身边，也可以让端妃娘娘日子更有盼头，更让娘亲弥补她几分。”
知沫的话让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顶，若有所思道:“沫儿说得对，本宫觉得温宜那孩子倒是个好选择。而且曹琴默最近确实不太安分，丽嫔前几日还来禀报，说看见她往景仁宫跑得勤快。”
知沫歪着头问道:“娘亲是想把温宜公主过继给端妃娘娘吗？”
年世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宫里，孩子跟着生母未必是好事。曹琴默心机深沉，温宜跟着她，迟早要被教坏。”
翌日清晨，年世兰特意命人准备了上好的血燕，带着知沫前往曹贵人的宫中。
曹琴默慌慌张张地迎出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嫔妾参见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年世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故意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道:“起来吧。本宫今日得空，特来看看温宜。”
曹琴默身子一僵，强笑道:“多谢娘娘挂念，只是温宜昨夜着了凉，这会儿刚睡下。”
“哦？”年世兰凤眸微眯，“那正好，本宫带了血燕来，给温宜补补身子。”
不等曹琴默回应，年世兰已牵着知沫径直入内。殿内，温宜公主正坐在榻上玩，见有人进来，怯生生地往奶娘身后躲。
“温宜，还认得本宫吗？”年世兰难得露出和蔼笑容，蹲下身与小姑娘平视。
温宜眨着大眼睛，小声唤道:“华娘娘……”
“真乖啊。”年世兰对温宜倒是很喜爱，哪怕以前她用温宜威胁曹琴默，但到底没有对这个孩子动手，她还是很喜欢孩子的，这就是她与皇后的不同。
知沫主动上前，从袖中掏出个糖:“温宜妹妹，这是我给你带的糖人，可甜了。”
两个孩子很快玩到一处。年世兰起身，状似无意地问道:“曹贵人，本宫听说你最近常去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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