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码头,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灌进鼻腔,我踩过湿漉漉的铁板,高跟鞋跟卡进缝隙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托住我的手肘。
“小心积水,大小姐。”朴综星的声音传来。
我甩开他的手,冷眼看着十几米外又一批被海关截掉的货物,这是本月第三次。
“阿杰呢?”我问。
“在医院。”朴综星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码头监控的截取画面,“昨晚处理叛徒时被捅了腰。”
我指尖划过屏幕上几个被红圈标记的人脸。全是阿杰的手下。太巧了,巧得像精心设计的剧本。
“你觉得是谁?”我突然转头盯住朴综星。
他正在看海平面,听到问话才收回视线:“出货时间只有核心成员知道。”
话没说透,但刀尖直指二楼会议室里的那群老狐狸。
会计室弥漫着血腥味。
“大、大小姐!”跪在地上的男人额头的血糊住了右眼,“账目真的不是我……”
我没说话,只是用鞋尖挑起他下巴。他是财务主管陈昌,父亲打江山时的老臣子。此刻他裤裆漫开深色水渍,空气里腾起尿骚味。
“三个码头,六条走私线。”我弯腰抽出他口袋里的金笔,冰凉的金属抵住他颤抖的眼皮,“每次警方都精准得像是有人通风报信。”
钢笔尖刺破皮肤时,陈昌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是阿杰!他上个月在澳门输了八千万!”
身后传来极轻的嗤笑。
“账本。”我摊开手。
陈昌连滚爬爬拖出保险箱。当泛着潮气的账册堆到桌上时,朴综星突然上前一步:“能借电脑吗?”
他敲键盘的样子根本不像跑船的。不过十分钟,混乱的现金流被他拉成树状图,每月固定向海外汇款,金额正好是警方悬赏线的三倍。
“瑞士匿名账户。”朴综星把屏幕转向我,光标锁定收款人缩写:C.J。
陈杰。阿杰的本名。
陈昌突然暴起扑向窗口,却被朴综星反拧胳膊按在桌上。骨折声清脆响起时,我拨通了内线电话:“把阿杰从病床拖去刑房。”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看见朴综星左手无意识地摩挲右腕,那里有圈浅白印痕,是长期戴表留下的。而现在他手腕空空,那块惹眼的限量腕表,此刻正锁在我床头柜里。
“陈昌怎么处理?”朴综星问。镜面轿厢映出他沾了血点的白衬衫领口。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喂狗。”
电梯突然卡顿,灯光滋啦闪烁。黑暗吞没轿厢的刹那,我被他猛地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紧贴我后腰,隔着丝绸衬衫传来搏动的心跳。
“有狙击手。”他气息喷在我发顶,“对面楼顶。”
我的匕首已经抵住他腹部:“放手。”
他反而收拢手臂,鼻尖几乎蹭到我额角:“玻璃是防弹的,但电梯门不是。”
我们在绝对的黑暗里僵持。直到灯光重新亮起,他才松开手后退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
电梯门打开时,我故意将沾着陈昌血迹的纸巾塞进他西装口袋。
“擦擦手。”我跨出轿厢,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今晚做得很好朴先生。”
他瞳孔骤缩。
——**《暗涌》第二章:疑云(完整展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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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码头像一头锈蚀的巨兽。
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灌进鼻腔,我踩过湿漉漉的铁板,高跟鞋跟卡进缝隙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托住我的手肘。
“小心积水,大小姐。”朴综星的声音擦着海浪声传来。
我甩开他的手,冷眼看着十几米外乱晃的手电筒光——又一批货被海关截了。这是本月第三次。
“阿杰呢?”我问。
“在医院。”朴综星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码头监控的截取画面,“昨晚处理叛徒时被捅了腰。”
我指尖划过屏幕上几个被红圈标记的人脸。全是阿杰的手下。太巧了,巧得像精心设计的剧本。
“你觉得是谁?”我突然转头盯住朴综星。
他正在看海平面,侧脸被探照灯镀了层冷光。听到问话才收回视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出货时间只有核心成员知道。”
话没说透,但刀尖直指二楼会议室里的那群老狐狸。
**2**
会计室弥漫着血腥味。
“大、大小姐!”跪在地上的男人抖得像台风里的纸片,额头的血糊住了右眼,“账目真的不是我……”
我没说话,只是用鞋尖挑起他下巴。他是财务主管陈昌,父亲打江山时的老臣子。此刻他裤裆漫开深色水渍,空气里腾起尿骚味。
“三个码头,六条走私线。”我弯腰抽出他口袋里的金笔,冰凉的金属抵住他颤抖的眼皮,“每次警方都精准得像是有人通风报信。”
钢笔尖刺破皮肤时,陈昌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是阿杰!他上个月在澳门输了八千万!”
身后传来极轻的嗤笑。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朴综星。这声笑太微妙,像钢琴键上溜走的半个颤音。
“账本。”我摊开手。
陈昌连滚爬爬拖出保险箱。当泛着潮气的账册堆到桌上时,朴综星突然上前一步:“能借电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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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键盘的样子根本不像跑船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数字键区飞跃,屏幕荧光映着他绷紧的下颌线。不过十分钟,混乱的现金流被他拉成树状图,某个隐蔽账户像毒瘤般凸显出来——每月固定向海外汇款,金额正好是警方悬赏线的三倍。
“瑞士匿名账户。”朴综星把屏幕转向我,光标锁定收款人缩写:**C.J**。
陈杰。阿杰的本名。
陈昌突然暴起扑向窗口,却被朴综星反拧胳膊按在桌上。骨折声清脆响起时,我拨通了内线电话:“把阿杰从病床拖去刑房。”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看见朴综星左手无意识地摩挲右腕——那里有圈浅白印痕,是长期戴表留下的。而现在他手腕空空,那块惹眼的限量腕表,此刻正锁在我床头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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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缓上升时,血腥味还在舌根打转。
“陈昌怎么处理?”朴综星问。镜面轿厢映出他沾了血点的白衬衫领口,像雪地里落了红梅。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喂狗。”
电梯突然卡顿,灯光滋啦闪烁。黑暗吞没轿厢的刹那,我被他猛地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紧贴我后腰,隔着丝绸衬衫传来搏动的心跳。
“有狙击手。”他气息喷在我发顶,“对面楼顶。”
我的匕首已经抵住他腹部:“放手。”
他反而收拢手臂,鼻尖几乎蹭到我额角:“玻璃是防弹的,但电梯门不是。”
我们在绝对的黑暗里僵持。海风从通风口钻进来,卷着他身上雪松混铁锈的气息。直到灯光重新亮起,他才松开手后退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
电梯门打开时,我故意将沾着陈昌血迹的纸巾塞进他西装口袋。
“擦擦手。”我跨出轿厢,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今晚做得很好……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