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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是无辜的。”
“这世界是一场巨大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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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后,褚衍衡放了全队一天假,宣布时语气依旧严肃.
褚衍衡.“明天按时到岗,别迟到。”

转身却给技术科打了电话,让他们别给许诺派活儿.
纪昭野抱着篮球闯进值班室时,边杝正对着电脑发呆——屏幕上是许诺的画稿,林小满的照片旁有只白鸽,角落Q版的褚衍衡举着“加油”牌,眼镜歪了一边,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恶魔,一看就是许诺的手笔.
纪昭野.“发呆不如去流汗。”
纪昭野把球衣扔过去,砸在她腿上,嘴角勾着坏笑.
纪昭野.“三对三,输了请客,不许耍赖。”
边杝接住球衣,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桶.
边杝.“幼稚。”
却还是跟着走了.
球场边的冰镇汽水冒着白汽,边杝投篮的动作干脆利落,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时,纪昭野倚着球架吹口哨,见她投偏了,故意喊.
纪昭野.“手歪了姐们儿,要不要哥教你?”
被边杝一个冷眼扫过来,反而低低笑出声.
这时褚衍衡带着许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她手里的速写本快掉了,他伸手帮她按住,语气严肃却带着纵容.
褚衍衡.“自己注意。”
许诺仰头冲他笑,眼睛弯成月牙,手里还举着刚画的Q版纪昭野,正被边杝追着打.
沈砚瓷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装着西瓜的保鲜盒,见了纪昭野,乖巧地喊了声“纪哥”,眼神却冷静地扫过全场,像在默默分析每个人的投篮轨迹.
纪昭野.“哟,褚队今天不穿制服了?”
纪昭野挑眉,指尖转着篮球.
纪昭野.“难得。”
褚衍衡没理,却在给许诺拧汽水时,把瓶盖轻轻放在她手心——那是她昨天念叨想要的限量款瓶盖.
许诺.“哇塞,谢谢你褚队!”
边杝起跳投篮时,纪昭野突然伸手挡在她身后,等她落地才慢悠悠收回手,被砸了也不躲,反而低笑.
纪昭野.“怕你摔断腿,没人跟我拌嘴。”
边杝白了一眼纪昭野.
边杝.“腿摔断了和嘴巴有什么关系?”
边杝.“再说,就你这张嘴,谁来了不骂两句。”
纪昭野突然笑了出来,他在边杝眼前打了个响指.
纪昭野.“我们边警官这是急眼了。”
边杝踢他一脚,力道一点没收.
傍晚收拾东西时,许诺把速写本塞给褚衍衡,脸颊红扑扑的.
许诺.“队长你看,我把今天画成漫画了。”
最后一页上,纪昭野正偷偷给边杝的汽水换吸管,被画得像只偷腥的猫.
夕阳染红天空时,纪昭野瘫在草地上,扯了根草叼在嘴里.
纪昭野.“明天要是出案子,我就把队长的咖啡换成醋。”
褚衍衡踢他一脚,语气严肃却没真生气.
褚衍衡.“乌鸦嘴什么。”
边杝拧开汽水递过来,纪昭野仰头喝时,故意让汽水顺着下巴流到她手上,被她瞪着,反而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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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刚漫过球场的铁丝网,边杝的手机突然炸响,尖锐的铃声刺破刚缓和的空气.
她接起时,指尖还沾着汽水的凉意,听筒里传来技术科小张变调的声音.
“边姐,中心广场出事了——喷泉池里有具男尸,穿小丑服,嘴里塞着块刻字的白玉,跟三年前那个马戏团的案子……有点像。”
纪昭野叼着的草根“啪”地掉在草地上,痞气的笑瞬间敛了.
他拽起边杝的手腕就往停车处跑,篮球滚落在地,在夕阳的余晖里撞出闷响.
纪昭野.“三年前那批被解救的孩子里,有个总藏棉花糖的小子,记得吗?当时他手腕上的疤……”
边杝.“我不知道,那件案子我没插手。”
纪昭野想要解释,褚衍衡和许诺还有沈砚瓷赶过来.
褚衍衡的车已经亮起大灯,许诺抱着平板从副驾探出头,屏幕上刚调出来的现场照片晃得人眼晕——穿西装的男人跪坐在喷泉池中央,领带缠成绞索,嘴角露着半块棉花糖,糖纸上的小丑笑脸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白.
褚衍衡.“死者陆明,地产商。”
褚衍衡的声音从车窗飘出来,严肃得像块冰.
褚衍衡.“十年前常去‘欢乐马戏团’,监控里总举着手机拍一个钻火圈的小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紧绷的脸.
褚衍衡.“现场找到的小丑服内衬,有马戏团的旧标记,和陆明当年拍的视频背景里的演出服,一模一样。”
边杝坐进车里时,指尖还在发抖.
她想起傍晚许诺画的漫画,最后一页的角落有个被忽略的细节——纪昭野换吸管的汽水瓶旁,画着个模糊的棉花糖,糖纸上的笑脸歪歪扭扭,像被人用指甲抠过.
警车碾过夜色往中心广场冲,车窗外的街灯连成流动的光带,恍惚间竟像当年马戏团后台的火把,一圈圈绕着那个总缩在铁笼角落的身影.
纪昭野在后排翻着手机,突然低骂一声.
纪昭野.“陆明十年前的动态还在,配文是‘小哑巴笑得真难看’,底下点赞的第一个人,头像是驯兽师的鞭子——张强,三天前刚被发现死在老仓库。”
边杝盯着前方被警灯染红的夜空,突然想起傍晚夕阳下的草地.
那时纪昭野的汽水顺着下巴流到她手背上,是暖的;而此刻听筒里传来的现场描述,说那具尸体手腕上的梅花形淤青,摸上去像块冰,和当年铁笼的栏杆一个温度.
放松的一日终是被碾碎了.
车刚拐进中心广场的警戒线,就闻到股甜腻的血腥味——棉花糖融在血里的味道,正顺着晚风,往每个人的骨髓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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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