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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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是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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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沈砚瓷举着新的检测报告走过来，脸色凝重.

昨夜大家都在局里凑合了一晚上，趴在桌子上就睡.

只有沈砚瓷跟个神仙一样，似乎不犯困.

沈砚瓷.“阿月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边杝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揉了揉眼睛，起到一半卡住了——旁边这个纪昭野把一个手臂压在她身上.

意义不明。

沈砚瓷.“他不是天生侏儒，是长期被囚禁在狭小空间里，骨骼发育畸形导致的身高异常。”

他顿了顿.

沈砚瓷.“但是死者指甲里的DNA比对出来……不是阿月的。”

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数据.

沈砚瓷.“这个比对结果是阿默，系统里没有阿默的档案，但这组DNA与铁笼里第二种DNA（也就是驯兽鞭旧血迹）的染色体序列有半相合性——是近亲，或者……同一个母亲生的。”

褚衍衡猛地调出更早期的资料，在马戏团泛黄的员工家属登记册里，夹着张被虫蛀的出生证明.

褚衍衡.“阿月，本名林望月；阿默，本名林望默。”

许诺也被褚衍衡轻轻拍醒了.

褚衍衡.“大家醒一醒，准备去现场。”

纪昭野迷糊着起来，发现一旁的边杝差点要伸手掐他了.

边杝.“收到。”

纪昭野下意识也回了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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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碎砖掠过铁架，发出类似秋千摇晃的吱呀声.

边杝看着赵志国手里攥着的那张十年前的门票，票面上“最后一场演出”的字样被血渍晕染开.

边杝.“现在推断阿月和阿默是双胞胎，当年都被卖到马戏团，阿月对外表演‘钻笼小丑’，阿默因为怕生被藏在铁笼最深处，负责给马毛幕布梳毛、整理高跷道具——所以他手上有常年握高跷碎片的茧子，捏棉花糖时左深右浅的力道，其实是左手小指畸形导致的，那是被驯兽鞭抽断后没接好的旧伤。”

纪昭野踹开的碎石堆里，除了麻布纤维，还混着几粒芝麻——那是阿默小时候总偷偷藏在口袋里的零食，他给阿月分过，后来被赵志国发现，用驯兽鞭抽得他半个月不能动.

而死者脚边融化的棉花糖里，恰好裹着同样的芝麻粒.

纪昭野.“阿月在十年前最后一场演出当天就死了。”

边杝捏着那份匿名举报信，边缘有个模糊的指印，经比对是少年阿默的.

边杝.“信里写‘他们打阿月，用高跷压他的腿’，但没写完就被发现了。赵志国和陆明以为把阿默也处理了，其实他拖着断腿从砖厂后面的排水渠爬了出去——那里现在还留着带血的布条，纤维和他现在穿的衣服一致。”

沈砚瓷举起马毛里的细毛发检测报告.

沈砚瓷.“毛囊有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干枯痕迹，和阿默现在的发质完全吻合。”

褚衍衡.“和昨天对上了，他不是天生矮小，是当年被锁在比阿月更窄的铁笼里，盆骨被压得畸形，所以走路时脚跟落地比常人重，昨天高跷踩过的碎石上，确实有左重右轻的压痕。”

褚衍衡的屏幕上弹出林秋糖果店的监控：凌晨两点，一个戴帽檐的男人买了两串棉花糖，付款时露出的手腕上，有圈和赵志国同款的镣铐旧痕.

而林秋的账本里，十年前有笔“特殊支出”，收款人是“赵志国”，用途写着“处理废物”——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丑，脸上有两道泪痕，正是阿默速写本里反复画的图案.

边杝.“阿默在替阿月复仇。”

边杝看向远处晨雾里的铁架，那里挂着件褪色的小丑服，背后绣着半轮月亮——是阿月的，而衣角别着的碎布，和阿默现在穿的外套内衬一模一样.

边杝.“他用驯兽鞭、高跷碎片、棉花糖……都是在重现阿月当年的痛苦。”

对讲机里传来许诺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许诺.“林秋的糖果店后门有血迹！监控拍到一个男人进去了，手里拿着……拿着当年锁阿默铁笼的钥匙！”

风里的“咔嗒”声更近了，这次听得分明——不是高跷，是钥匙串撞击碎石的声音.

阿默的复仇，才刚到预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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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