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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齐梳的目光无意中扫向对面观众席的一个角落，她惊讶地发现，左航竟然也在那里，他抱着手臂，斜倚着栏杆，不知何时混进来的
而此刻的左航，状态却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痞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凶狠暴戾的神情，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撞倒朱志鑫的中锋，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在朱志鑫倒地的一瞬间，左航猛地站直了身体，双手用力拍在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步，似乎想立刻跳下看台冲进场内
“航哥！冷静！航哥！”他身边两个小弟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他的腰和胳膊，拼命把他往回拉
左航“妈的！放开！那狗东西找死！”
左航低吼着，挣扎着，眼神依旧死死锁住那个犯规球员，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齐梳眼中。她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混乱
为什么？
为什么他看到朱志鑫被恶意犯规，会如此愤怒？甚至想冲下去打人？
他和朱志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仇敌？那这愤怒是幸灾乐祸？可那眼神里的凶狠和冲动，分明是…想要冲上去揍那个伤害朱志鑫的人？是…维护？
敌意？还是…别的？
齐梳看着被小弟死死拉住、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球场的左航，再看看场上被队友扶起、皱着眉揉着肋部的朱志鑫，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一丝隐隐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猜测
左航对朱志鑫，绝非简单的敌视那么简单。
那瞬间爆发出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火，更像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齐梳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巨大谜团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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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那次恶意冲撞，朱志鑫在队医检查后确认只是肋部轻微挫伤和擦伤，并无大碍，但疼痛是真实的
比赛在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散场时，对方那个撞人的中锋在队友簇拥下经过本校观众席，非但没有歉意，反而故意提高音量，冲着朱志鑫的方向嘲笑道
“啧，重点中学的学霸也就这点身板？轻轻碰一下就倒了？真不经撞！回家好好喝奶补补吧！” 哄笑声刺耳地响起。
朱志鑫脸色冰冷，握紧了拳头，但他克制住了。周围的同学义愤填膺，却也无可奈何
然而，这句充满恶意的嘲讽，清晰地传到了尚未离开、正阴沉着脸从对面看台走下来的左航耳中
他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比刚才在球场上更加骇人，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向那个嚣张的背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手机，快速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带着一身低气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体育馆
夜色渐深。齐梳因为值日，离开学校比平时晚了许多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那条发生过霸凌的小巷，选择了另一条稍远但灯火通明些的路
路过一个便利店时，她进去买了瓶水。出来时，隐约听到旁边一条光线昏暗的支巷里传来打斗声和压抑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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