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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苏新皓。
他被里面的声浪和气味冲得皱了皱眉，用手扇着风
苏新皓“我去…你们这儿是拆迁吗？”
左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左航“有事？”
苏新皓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对他来说如同异次元生物的乐器
苏新皓“乜浔让我来的，说你们可能需要个能修电脑调音效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苏新皓“免费的。”
左航挑了挑眉，乜浔？那个总是冷静得过分的女生？她怎么会关心这个？
吉他手和贝斯手倒是眼睛一亮
“真的？哥们儿你会搞那个…音频接口吗？我们那个总是有杂音！”
苏新皓推了推眼镜，走到那台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电脑前
苏新皓“小问题。”
左航看着苏新皓熟练地摆弄起那些他看不懂的软件和线路，暴躁的心情奇异地平复了一点
他拿起鼓棒，没有再疯狂敲击，而是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鼓边，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或许…是需要点不一样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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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夜晚，城市华灯初上，空气中带着凛冽的干净气息
齐梳提着一个果篮和一盒营养品，站在市第一医院住院部门口，微微吸了口气
她是来看望左航和朱志鑫的父亲的
这件事她犹豫了几天，自从知道朱志鑫父亲重病住院后，这个念头就一直盘旋在她心里
她和左航谈不上熟络，和朱志鑫的父亲更是素未谋面，于情于理，似乎都轮不到她来探望
但一想到朱志鑫即将出国，左航独自扛着这一切，她心里就总不是滋味
那份藏在桀骜不驯下的沉重，她似乎能隐约感知到
最终，她还是来了，以朱志鑫同学的身份，尽一份微弱的心意。
按照之前无意中从张极那里听来的模糊病房号，她找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
房门虚掩着，里面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她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
迟疑了一下，她悄悄推开一点门缝。
病床上，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闭眼躺着，脸色苍白，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胸口贴着监护仪的电极片，呼吸微弱而平稳，似乎在睡眠中
旁边的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嗒”声，更衬得房间一片死寂。
这就是朱志鑫和左航的父亲。
病魔轻易地抹去了一个人所有的棱角和气势，只留下脆弱的生命体征。
齐梳心里一酸，轻轻走进去，将果篮和营养品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站在那里，看着老人沉睡的面容，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朱志鑫或左航的影子，却只看到被疾病侵蚀的憔悴
她默默地站了几分钟，觉得不便久留，正准备悄悄离开。
刚走到病房门口，走廊上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似乎在隔壁病房门口停下了
齐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3床朱建明的情况，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听起来是主治医生。
“嗯，我看过了，肝功能持续恶化，肾脏也受到波及，保守治疗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另一个更沉稳的男声接口。
齐梳的心猛地一沉。朱建明，那是朱志鑫左航父亲的名字。
第一个医生叹了口气
“关键是移植。肝源和肾源现在都非常紧张，而且手术本身风险极高，术后排异和感染关更是…”
“费用也是个大问题。”
一个女护士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种司空见惯的平静，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问过他们家了，就两个半大的孩子在上高中，家里好像也没什么积蓄，之前住院的费用都快凑不出来了，更别说这种大手术和后续天价的抗排异药物了，这费用，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走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齐梳紧紧攥住了门把手，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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