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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菜市场时，手里的袋子沉甸甸的。

阳光穿过摊位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混着鱼腥气、蔬果的清香和小贩的吆喝声，热热闹闹的。

像极了他此刻心里的滋味——琐碎，却踏实。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打开车窗，风里带着市井的烟火气。

路过一家甜品店，想起柳岁上次盯着橱窗里的红豆糕看了两眼，又停下车跑进去买了一盒。

回到家，江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排骨焯水时，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早上拍的照片，念念举着风筝奔跑的样子闯进眼里，红棉袄在白霜里格外鲜活。

他顺手发给柳岁，配文：“今天遇到个小风筝，像不像你小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柳岁才回了个“哼”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

柳岁“我小时候比她乖。”

江辰低笑出声，把手机放在灶台上，转身去处理玉米。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排骨的香味渐渐漫出来，混着玉米的甜香，把整个屋子填得暖暖的。

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砂锅里翻滚的咕嘟声，忽然觉得，所谓日子，大概就是这样。

她在前方追着光跑，他在后方守着烟火气，偶尔递颗糖，添把火，彼此的脚步就都踏实了。

等汤弄好后，江辰打开一盖子，香味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他的鼻子里。

盖上保鲜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着门的方向。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柳岁回来时，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就从里面“咔哒”开了。

客厅没开灯，只有厨房透来点微光，江辰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还捏在手里，屏幕亮着，是她下午发的案发现场照片。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想把手机抽出来按灭，指尖刚碰到屏幕，江辰就猛地睁开眼，吓了她一跳。

“回来啦？”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有点迷迷糊糊，“汤在厨房，我热过一次，现在估计凉了，再去热五分钟？”

柳岁没说话，先去开了客厅的灯。

暖黄的光洒下来，她看见江辰颈窝处有道压出来的红印，是沙发扶手硌的。

柳岁“不用，我自己来。”她转身往厨房走，路过沙发时被拉住了手腕。

江辰的手心有点烫，带着刚睡醒的温度。

“今天……案子有点棘手。”他声音闷闷的，像含着团棉花，“看到你发的照片，心里有点慌。”

柳岁回头看他，他正仰头望着天花板，喉结动了动：“但看到你回来就好了。”

又重新在砂锅温了一回，玉米的甜香混着排骨的醇厚，漫过鼻尖时，柳岁忽然觉得这满屋的烟火气，比任何光亮都让人安心。

柳岁她盛出一碗，递到江辰面前：“先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江辰接过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等投喂的大型犬。

客厅的灯亮着，厨房的汤冒着热气，门外的夜色再深，也挡不住这扇门里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