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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江辰走过去，伸手一够就把风筝摘了下来。是只画着小猫的风筝，尾巴磨破了点边。

“谢谢叔叔！”小姑娘接过风筝，仰着冻得通红的脸笑。

“我叫念念，跟奶奶来挖野菜的。”

江辰指了指她手里的小篮子：“挖着荠菜了？”

“嗯！奶奶说包馄饨香！”念念举着风筝转圈，红棉袄在白霜里格外显眼。

“叔叔，你在拍风景吗？能帮我和风筝拍张照吗？”

江辰愣了下，随即笑了：“当然能。”

他让念念站在苇荡边，逆光里，她举着风筝跑起来，红棉袄像团跳动的火焰，霜花在她脚边扬起。

相机快门“咔嚓”响着，江辰忽然想起柳岁——她穿警服跑步的时候，头发被风吹得往后飘，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利落，却会在追不上嫌犯时，偷偷对着他皱鼻子撒娇。

“拍好了！”江辰把相机递给念念看，屏幕里的小姑娘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谢谢叔叔！”念念把风筝往胳膊上一夹，蹦蹦跳跳地往远处喊。

“奶奶！你看我和小猫风筝的照片！”

江辰收拾相机时，发现苇叶上的霜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草叶湿漉漉的，带着点泥土的腥气。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该回去买排骨了——柳岁不喜欢冰箱里冻过的肉，说新鲜的炖出来汤更浓。

返程的路上，江辰把刚才拍的照片导进手机。

除了芦苇和白鹭，还有那张红棉袄小姑娘的照片，以及……一张他自己都没察觉什么时候拍的。

镜头不经意扫过苇荡尽头的水洼，里面映着片被风吹散的云。

他把那张云的照片发给柳岁，配了句：“今天的云，像你的杯子。”

等红灯时，手机震了震。

柳岁柳岁回了张照片，是队里食堂的餐桌，摆着几盘菜，其中一盘红烧鱼冒着热气：“加餐有鱼，刺少。”

江辰看着屏幕笑出声，绿灯亮了，他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朝着菜市场的方向开去。

阳光穿过车窗，落在相机包上，暖洋洋的。

他想，晚上炖排骨时，得多放两块姜，柳岁上次说有点寒。

这样想着，车速开得更快。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家大型菜市场。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新鲜的蔬菜带着晨露，水产区的鱼虾蹦跳着溅起水花。

江辰径直走到肉摊前，老板隔着柜台就笑着招呼：“小江来了？今天的排骨刚剁好，新鲜得很！”

“来两斤肋排，”江辰指了指最上面那扇，“剁小块点，炖着吃。”

老板麻利地称好装袋，又多送了块腔骨：“这个熬汤香，给柳警官补补。”

江辰笑着道谢，拎着排骨往蔬菜区走。

想起柳岁爱吃玉米，又挑了几根黄澄澄的甜玉米，剥了皮看了看颗粒，确认饱满才放进袋里。

路过豆制品摊，老板娘塞给他一小盒嫩豆腐：“昨天新做的，炖排骨时搁点，嫩得很。”

正付钱时，手机响了，是柳岁的电话。

柳岁“在哪儿呢？”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食堂嘈杂的背景音。

“菜市场，买排骨呢，”江辰拎着袋子转了个圈，“再买点玉米？”

柳岁“嗯，要甜的。”顿了顿，又说，“下午有个案子要去趟郊区，可能晚点回，不用等我吃饭。”

江辰心里微微一顿，嘴上却轻快地应着：“知道了，我炖好放保温锅里，回来热一下就能吃。”

挂了电话，他看着手里的玉米，又往袋里添了根。

旁边卖水果的阿姨看他挑得仔细，忍不住问：“给对象买呢？”

江辰笑了笑，没否认，耳根却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