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维奥莱特没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离开教室。
赫敏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
“赫敏!你居然和那个斯莱特林一起熬魔药?还帮她说话?!”罗恩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全家都是纯血统疯子!”
赫敏愣住了,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我只是……她帮了我……”
“帮了你?” 罗恩冷笑一声,“她肯定有什么阴谋!斯莱特林没一个好东西!”
哈利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其实觉得赫敏和维奥莱特合作没什么问题,但他不知道维奥莱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阴谋,还是谨慎点好。
赫敏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我只是想学得更好!而你们从来不在乎这些!” 说完,她猛地转身跑开,
哈利想追上去,但罗恩一把拽住他,“让她去!她爱跟斯莱特林混就让她混!”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休息室。
“我以为你们会长点教训,毕竟上一次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维奥莱特回头,看见一群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心生烦躁。
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壁炉边的沙发上,身边围着克拉布、高尔和几个一年级的小团体。
“听说我们的‘完美小姐’今天和格兰芬多的泥巴种合作得很愉快?” 潘西·帕金森尖声笑道,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斯特兰奇,我以为你们家族至少懂得‘纯血统的骄傲’。”
德拉科拖长了音调,灰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上一次维奥莱特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这一次他不会在让她这么轻易的逃过这件事。
“还是说,你爸爸没教过你该怎么挑选朋友?”
“是吗?”维奥莱特向着他们一步步走过去,
“帕金森,” 维奥莱特开口了,声音像液态氮流过金属板,冷得能冻伤耳膜,语速却精准平缓。
“你制造噪音的频率和分贝,完美复刻了被踩住尾巴的狐媚子。建议你控制一下声带过度震颤的病理现象,或者直接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检查是否有脑干控制失调——毕竟,正常智力水平的个体,应该能意识到反复暴露自己的愚蠢上限是种社交自杀行为。”
潘西脸上的假笑瞬间碎成渣,生气的吼道:
“你!”
维奥莱特没再管她,目光像两枚冰钉,钉在德拉科的脸上:
“至于你,马尔福。‘纯血统的骄傲’?我再说,一遍,”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斯特兰奇家族的骄傲,是建立在能用大脑思考、用魔杖创造、而非像你一样,只会把祖辈的姓氏当尿布裹在头上,还沾沾自喜以为那是王冠。”
“质疑我父亲的教育?” 维奥莱特向前逼近半步,明明身高不及德拉科,气场却压得他几乎想后退。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最大的失败教育,就是没能让你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你引以为傲的姓氏,是挂在你脖子上最重的枷锁。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每一个见到你的人”
“——看,这个废物连他名字里那点可怜的荣光都撑不起来,全靠祖荫苟延残喘。 你每一次用‘泥巴种’这种毫无创意的粗鄙词汇来掩饰你自身魔法天赋的贫瘠和逻辑思维的混乱,都是在亲手给你父亲的脸上抹灰。‘纯血统的骄傲’?马尔福,你连‘及格线’都够不着,有什么资格提‘骄傲’?”
德拉科的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转白,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克拉布和高尔像两个石化的巨怪雕像呆呆的坐在一边。
维奥莱特的目光扫过整个死寂的休息室,最终落回德拉科和潘西身上,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挑选朋友?当然要挑。至少要挑有脑子的。”
“帕金森小姐的大脑开发程度,大概只够支持她维持呼吸和传播恶意这两项基础功能。”
“而你,马尔福先生,你身边这两位‘挚友’的存在,就是你智商洼地的最佳证明——毕竟,只有真正缺乏自信和能力的可怜虫,才需要靠更蠢的跟班来衬托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存在感。这种低效、冗余且拉低整体智商的组合,简直是对‘社交’二字的侮辱。建议你们三个集体去圣芒戈精神科挂号,打包治疗一下这明显的群体性认知功能障碍。”
她优雅地理了理自己毫无褶皱的袖口,仿佛刚才不是进行了一场争执,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
“最后,马尔福,” 她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下次想用你父亲的权势压人之前,麻烦先掂量一下你自己那点可怜的‘个人价值’。斯特兰奇家族敬畏力量,但只敬畏真正的力量。你?连让我浪费魔力清理都嫌效率低下。”
说完,她再不给这群“残次品”任何一个眼神,转身走向楼梯。
绿幽从她袖口探出头,对着楼下那群僵硬的人影,发出一声极其清晰、充满蛇类讥诮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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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到了,大家闹哄哄的去礼堂准备参加万圣节晚会。
晚餐时间,礼堂被万圣节的装饰填满——漂浮的南瓜灯、嘶哑唱歌的骷髅、盘子里自动跳动的糖果蟑螂。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和罗恩闷头吃着食物,谁都没提赫敏。
“赫敏去哪儿了?”帕瓦蒂·佩蒂尔小声问拉文德·布朗。
“我听女生宿舍的人说,她在洗浴室哭了一下午……” 拉文德压低声音回答。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罗恩的表情有些动摇,但很快又硬起心肠,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南瓜馅饼。
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维奥莱特独自坐着,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动。手指在不停敲击着桌子。
她的目光扫向格兰芬多长桌。
——赫敏没来,格兰芬多那俩个小子明显心神不宁。
绿幽在她袖中焦躁游动,不知为何,她的心没来由有些慌乱。
怎么会没来呢。
维奥莱特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就在这时,黑魔法防御课的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冲进礼堂,脸色惨白。“巨——巨怪!在地下教室!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
说完,他直接晕倒在地。
礼堂瞬间陷入混乱,邓布利多迅速指挥各学院级长带领学生回宿舍。人群推搡着往外涌,维奥莱特却站在原地没动。
“赫敏·格兰杰不知道巨怪的事。” 她冷静地判断。“不行,来不及,必须现在去找她。否则…”
维奥莱特一个转身,趁级长不注意,逆着人流朝地下走廊的方向快步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和低沉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她握紧了魔杖,步伐不大,但速度明显加快。
转过一个拐角,她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个高达十二英尺、皮肤像花岗岩般灰白、散发着恶臭的巨怪,正挥舞着巨大的木棒,笨拙的向赫敏挥去。赫敏完全吓傻了。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一声坚定的声音响起——是哈利和罗恩,不知何时也赶到了,罗恩的漂浮咒让巨怪的木棒脱手飞出,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巨怪被激怒了,它咆哮着转向两个男孩,巨大的手掌就要扇过去!
时机!
维奥莱特没有犹豫。她银灰色的眼眸锁定巨怪那相对脆弱的膝盖窝,魔杖划出一道短促而有力的轨迹:
“通通石化!”
一道刺眼的红光精准命中目标!巨怪如同被冻结了关节,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像一座倾倒的山一般轰然砸向地面,震得走廊灰尘簌簌落下。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但双腿如同石柱般僵硬,再也无法支撑它站起来。
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瞬间倒下的巨怪,又看向阴影中那个缓缓放下魔杖的身影——维奥莱特·斯特兰奇。她的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冰冷的银眸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罗恩张大了嘴:“斯…斯特兰奇?!”
哈利则迅速反应过来,拉着罗恩后退几步,警惕又惊讶地看着维奥莱特。
没等维奥莱特说话,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正疾步赶来。
维奥莱特眉头微蹙。被教授们发现她独自出现在这里,并且精准地击倒了巨怪,会引来无数的疑问、关注,甚至可能暴露她超出一年级水平的魔咒掌控力。
这不符合斯特兰奇家族低调、掌控一切的行事风格,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下意识地想退入更深的阴影,甚至考虑一个混淆咒……
就在这时,赫敏从巨怪后面冲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看向了眼前的战局。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地的巨怪、惊魂未定的哈利罗恩,以及阴影中正想隐藏自己的维奥莱特。
电光火石间,赫敏明白了维奥莱特的处境。
“教授!” 赫敏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异常响亮地响起,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是我!我听说巨怪后觉得自己可以打败他,所以我跑到这里了,哈利和罗恩是来找我的!” 她指向地上挣扎的巨怪,
“他们…他们引开了巨怪的注意力,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摔倒了!可能是它自己绊倒的!是哈利和罗恩救了我!”
赫敏语速极快,逻辑算不上完美,但她眼神中的惊惧和后怕非常真实,而且她主动承担了“跑下来”的“错误”,把功劳全推给了哈利和罗恩,完美地将维奥莱特摘了出去。
哈利和罗恩完全愣住了,傻傻地看着赫敏。
维奥莱特站在阴影里,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赫敏的身影。
她看着那个头发蓬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女孩,为了掩护她这个“斯莱特林”,毫不犹豫地撒谎,甚至主动承担可能被责罚的风险。
一股陌生的暖流,夹杂着惊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瞬间冲破了维奥莱特惯常的理性壁垒。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绿幽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绪的波动,蛇身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
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赫敏身上:“格兰杰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因为你的鲁莽,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差点……” 她又看了看倒地的巨怪,以及哈利罗恩狼狈的样子,严厉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后怕,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因为你们试图救助同学,虽然方式极其愚蠢危险……格兰芬多加……加十分。”
斯内普的目光阴鸷地在维奥莱特藏身的阴影处扫过,又看了看赫敏,最终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用魔杖检查着巨怪。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阴影里的维奥莱特。她看着赫敏被麦格教授训斥却依然挺直脊背的样子,看着她偷偷朝哈利罗恩使眼色让他们别乱说话的样子。
当教授们的注意力都在巨怪身上时,维奥莱特无声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确保赫敏能看到她。
赫敏若有所感地转过头。
隔着混乱的人群和昏暗的光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维奥莱特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地对着赫敏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意味——有惊讶,有认可,甚至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赫敏看到她的点头,紧绷的小脸瞬间放松下来,甚至悄悄回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如释重负的小小微笑。
维奥莱特迅速转身,黑袍无声地融入走廊更深处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但在她转身的刹那,赫敏似乎看到,那个总是完美无瑕的斯莱特林女孩,嘴角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赫敏为什么会帮自己?
维奥莱特沉默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手腕。最终,她轻声回答,声音几乎像自言自语,不再是冰冷的计算,而带着一丝困惑和…奇异的温度:
“因为……她认为这是必要的吗?”
这是维奥莱特·斯特兰奇第一次,用“必要”来形容一个与效率、准确或家族利益完全无关的行为。
而她内心深处,对那个头发蓬乱、聪明又有些莽撞的格兰芬多女孩,那份基于理性的欣赏,似乎悄然融入了某种更鲜活的东西。
晚上,在格兰芬多塔楼,赫敏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颗包装精美,有着银色徽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口袋里的薄荷糖。
她回想着维奥莱特在黑暗中那个微不可察的点头和嘴角的弧度,第一次觉得,也许斯莱特林,也并不全是德拉科·马尔福那样的。
万圣节的夜晚,两个女孩的心绪,都因为对方,而偏离了原本设定好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