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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开风雪的光

他是我的格桑花

快门声在空旷的摄影棚里干涩地响起,像一声疲惫的叹息。

人造强光灯下,妆容完美的模特如同橱窗里的昂贵假人,姿势精准,毫无生气。

空气里漂浮着定型喷雾的甜腻和冰冷的压力。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显示屏上那张无可挑剔却空洞至极的照片。

灰烬。

他镜头里的城市,日复一日,只剩下这种死寂的色调。

灵感枯竭得像曝晒的河床,龟裂出绝望的纹路。

手机尖叫着“林薇”的名字。

他划开,经纪人急促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

“嘉祺!样片过了,品牌满意。但现在!立刻!动身去藏区采风!‘地平线’国际展的截稿日就是铡刀!机票车都在楼下,翻身就靠它了!”

翻身?

马嘉祺扯了下嘴角,毫无笑意。

那片遥远的高原,真能埋葬这片灰烬?

引擎低吼,越野车挣脱钢筋水泥的牢笼。

窗外,城市的灰白棱角迅速被蛮荒的辽阔取代:

铁锈红的山岩,墨绿的冷杉,远处雪峰在薄云后闪着寒光。壮丽,却隔着玻璃。

他举起相机,“咔嚓”。

取景框里,雪峰圣洁,构图完美。技术无懈可击。

可磅礴的山川,刺骨的风,那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野性力量……都像被封在玻璃罩里。

他烦躁地丢开相机,狠狠踩下油门,只想逃离这无法融入的“美”。

天色沉坠的速度快得惊人。

铅灰的云层像沉重的铁盖,轰然压下,吞噬了最后的天光。

风变了调,野兽般低吼,卷起砂石碎石噼啪抽打车窗。视线急速湮灭在翻腾搅动的灰白雪幕里。

能见度归零。

车轮徒劳空转,底盘刮擦冻结的地面——车陷死了。

引擎嘶吼着,排气管的白气瞬间被风雪撕碎、冻结。

绝望如同钻窗的寒气,一丝丝渗入骨髓。

暖气失效,车内温度骤降。

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映出鲜红的叉号——信号断绝。

寒冷啃噬四肢,麻木向上蔓延。

每一次呼吸都像冰碴刮肺。

意识模糊,濒死的冰寒中,摄影棚的空洞影像、灰暗的城市剪影……竟荒谬地带着迟来的暖意浮现。

眼皮重如灌铅,视野被无边的、旋转的白色吞噬。

结束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边缘——

一声清越、高亢、带着原始穿透力的呼哨!

如同猛禽厉啸,又似古老号角,悍然撕裂了狂风的咆哮与意识混沌的死寂!

马嘉祺猛地一个激灵,冻僵的血液似乎被强行唤醒!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了一下。

他拼死抬起千斤重的眼皮,透过雪糊住的、仅存一丝缝隙的挡风玻璃,向外望去!

混沌的雪幕深处,一个影子正以雷霆之势劈开风雪,疾驰而来!

不是幻觉!

一匹乌黑油亮的神骏,四蹄翻飞,踏碎厚雪,每一步都爆发出原始的力量!

马背上,一个身影稳如山岳,与骏马浑然一体!

风雪撕扯着来者的轮廓,却无法模糊那份惊心动魄的野性!

浓密如鸦羽的黑发被一条烈焰般灼目的红发带束在脑后,几缕狂野的发丝贴在汗湿的、棱角分明的额角。

藏袍宽大的衣襟在疾风中悍然敞开,袒露出大片麦色的、坚实而流畅的胸膛,皮肤下贲张着蓬勃的热力,风雪抽打其上竟似徒劳!

骏马长嘶!

在距离深陷的越野车咫尺之遥时,马上之人猛勒缰绳!

黑马瞬间人立而起,前蹄高扬,重重踏落,溅起大蓬雪雾,稳稳钉在雪地!

雪花狂舞,如白色旋风环绕着这尊从神话中踏出的战神雕像!

逆着风雪尽头惨淡的天光,那身影散发着粗犷、原始、令人窒息的野性力量!

马嘉祺的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停跳、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

濒死的麻木被火山爆发般的冲击彻底碾碎!

那人明亮得惊人的目光,如高原最锐利的鹰隼,穿透风雪与冰冷的玻璃,毫无遮挡地、直直地钉在马嘉祺身上!

没有怜悯,没有迟疑,只有纯粹的好奇、毫不掩饰的审视,以及一种近乎蛮横的、灼烧一切的生命力!

时间仿佛凝固。

风雪嘶吼是唯一的背景音。

马背上的人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风雪的咆哮,带着高原风沙打磨过的粗粝和一丝生涩,字字如滚烫的石子砸进冰面:

“喂!城里人!想冻死吗?!”

话音未落,他已矫健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如雪豹。

几步跨到驾驶座旁,沾满雪泥的厚重皮靴踩出“咯吱”声。

他甚至没尝试拉那冻死的车门,

一只骨节分明、布满细微伤痕和冻红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千钧之力,

“哗啦”一声直接探进车窗缝隙,精准地抓住了马嘉祺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

那只手!粗糙、有力,掌心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原始的生猛热力瞬间穿透冻僵的皮肉,狠狠烫在神经末梢。

“跟我来!”

命令式的三个字,灼热如高原烈日。

沛然莫御的力量传来,马嘉祺像个稻草人被那股蛮力硬生生从冰冷的铁壳里拽出。

刺骨寒风瞬间将他裹挟,热量几被抽空。

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格格作响。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被猛地托起、抛甩,重重落在一个坚实、滚烫的平面上——黑马的脊背

他本能地俯身,双臂死死抱住前方驭马者的腰身。

粗粝厚实的藏袍摩擦着脸颊,

一股混合着阳光曝晒的羊毛、汗水的咸涩、青草汁液的清冽、以及如同大地本身般原始蓬勃的气息,猛地将他包围、淹没

“驾!”

清亮的呼喝如鞭,

黑马猛地前冲!巨大的惯性让马嘉祺狠狠撞在前方宽阔的背脊上。

隔着衣袍,他清晰地感受到那具年轻身体里火山熔岩般灼热的体温,还有那强健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蓬勃的搏动!

“咚!咚!咚!”

如同远古的战鼓,穿透风雪,穿透冰冷衣物,重重擂击在他紧贴的胸膛上!

每一次马背的颠簸起伏,都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摩擦、挤压,那份滚烫的体温和蓬勃的心跳更加清晰地烙印。

寒冷刺骨,风雪狂暴。

但紧抱着前方这具滚烫如火炉的身体,脸颊埋进散发着太阳与大地气息的藏袍,听着那擂鼓般的心跳,马嘉祺在濒死的严寒深渊里,第一次无可抗拒地感受到了一种灼热。

一种几乎要将他灵魂点燃的、原始野性的灼热。

风雪撕扯,黑色的骏马如劈开混沌的闪电,驮着两人,奔向莽莽雪原深处未知的避风港。

风雪的嘶吼终于被巨大的山岩阻隔,减弱许多。

马速慢了下来。

马嘉祺艰难抬头,睫毛冰霜模糊视线。

几块深灰巨岩围出一片背风洼地。

洼地中央,是几顶低矮厚重的牦牛毛毡帐篷。

帐篷顶上,几缕细弱的青烟刚冒出就被狂风撕碎,但那股混合着松枝与牛粪燃烧的独特烟火气,钻进了马嘉祺的鼻腔——生的气息。

黑马在最大的帐篷前停下。

少年利落下马,靴子踩在硬雪地上。

他转过身,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向僵在马背上的马嘉祺,眉头习惯性地一扬,带着点不耐,却又自然地伸出手:

“下来!冻傻了?”

那只滚烫、布满细微伤痕的手再次伸到眼前。

马嘉祺几乎是半滚半摔地被拽下马背,双脚酸软,全靠对方及时攥住胳膊才没瘫倒。

帐篷厚重的牦牛毛毡门帘被掀开一角,暖意、烟火气、酥油茶香和羊毛膻味扑面而来。

一张红扑扑、带着高原红的小脸探出,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好奇和惊讶。

“阿哥?”

少年没答,拽着马嘉祺像拖一件行李,不由分说推进帐篷。

门帘落下,隔绝风雪。

温暖浓烈的气息瞬间包裹。

光线昏暗,只有中央石头垒砌的炉灶里,橘红色的火焰跳跃、噼啪作响,是唯一的光源和热源。

炉火旁,一个敦实的身影背对门坐着,穿着厚重的老羊皮袄,花白凌乱的头发。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如同被风霜深刻雕琢的岩石,沟壑纵横,眼神沉静如雪山深湖,扫过马嘉祺时,带着深沉的审视与平静。

他什么都没问,伸出粗糙黝黑的大手,拿起火塘上煨着的黑陶罐,倒了大半碗热气腾腾、泛着油光的液体,默默地递了过来。

碗烫手。

浓郁的奶香、茶香和咸腥味冲入鼻腔——酥油茶。

马嘉祺冻僵的手指接触到温热的陶碗,暖流顺指尖蔓延,几乎落泪。

他双手捧着碗,汲取温度,嘴唇哆嗦,喉咙被冰坨塞住,试了几次,才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

“谢…谢谢。”

他吞咽了一下,冰寒的空气刮得喉咙生疼,

“我叫…马嘉祺。”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那个把他从风雪中拖回来的少年。

少年正背对炉火,用一块粗糙的布巾用力擦拭着湿透的黑发。

火光勾勒出他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背影轮廓,肩背宽阔,腰线紧窄。

那条在风雪中如同烈焰标志的红发带已经松开,被他随意叼在嘴里晃动。

听到马嘉祺的声音,擦拭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转过身。

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光影,高挺的鼻梁,清晰的眉骨,那双即使在昏暗帐篷里也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

他扯下嘴里的红发带,随手将湿发向后一拢,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那个笑容,在炉火的映衬下,如同瞬间劈开昏暗的烈日,带着高原特有的、未经雕琢的灿烂和不羁,

直直撞进马嘉祺眼底!

“嘉措。”*少年声音清亮,带着微喘,清晰地吐出名字。

他看着马嘉祺怔忡的眼睛,笑容里的野性光芒更盛,补充道,用的是略显生硬却咬字清晰的汉语:

“刘耀文。”

刘耀文。

马嘉祺捧着温热的酥油茶碗,僵在原地,

目光死死锁住火光中笑容灿烂的少年——红发带束起的湿发滴着水,敞开的藏袍领口下是麦色有力的胸膛,明亮的眼睛如同高原夜空最亮的星辰。

刘耀文。

舌尖无声地碾过这个名字,风雪、烈日、旷野的味道仿佛在口中弥漫。

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那明亮的眼睛和跳跃着火焰光芒的红发带上移开分毫。

帐篷外,暴风雪仍在肆虐,试图撕碎世界。

但一种奇异的、带着粗粝温度的联系,正随着炉火的噼啪声,在这温暖的帐篷里,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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