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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之城

他是我的格桑花

凌晨四点,首都机场 T3 像一座冷色水族馆。

马嘉祺站在行李转盘旁,背包里装着未拆的相机,颈侧空荡——

狼牙在离别前夜被挂回刘耀文帐篷前的风绳上,牙尖指向神山,像一根永远回不去的指针。

司机刷着短视频,问他:

“西藏回来的?那边冷吧。”

他“嗯”了一声,车窗外的路灯连成虚线,像雪原上被风抹平的脚印。

闭上眼,刘耀文那句沙哑的“保重”仍在耳膜里震颤。

工作室的卷帘门“哗啦”升起,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林薇踩着 7 厘米高跟鞋迎上来,香水味冲得他太阳穴一跳。

“你比截稿日迟到了十天。”

她把一叠合同摔在桌上,

“地平线展方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下午五点前必须交片。”

马嘉祺没接话,径直走进暗房。红灯亮起,显影液的气味像某种腐朽的甜。

他取出最后一张底片——暴风雪夜,刘耀文蹲在炉火前,红发带被热气蒸得微卷,瞳孔里跳着他从未拍到的温度。

然而此刻,这张底片却像一块废铁。

无论怎么调整对比度、饱和度,画面里的光都像被雪原吸走了魂,只剩空洞的影。

刘耀文不在镜头里,他在风马旗猎猎的垭口,在冰湖倒映的星空下——唯独不在他按下快门的那一格。

林薇推门进来,高跟鞋碾过地板的声响像冰镐凿在颅骨:

“客户要的是‘野性张力’,不是‘失焦的乡愁’。

你最好今晚把这张脸修成能卖钱的神话。”

马嘉祺关掉放大机,把底片从夹板上抽出来,直接丢进显影液。

银盐在液体里迅速溶解,刘耀文的轮廓化作一缕黑烟,浮在表面,像一场来不及醒的梦。

“你疯了?”

林薇的声音尖得刺耳。

“拍不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取景框里,全是空的。”

凌晨两点,他独自爬上工作室天台。

城市灯火在雾霾里晕成一片灰蓝,像被雪覆盖的圣湖。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打火机——刘耀文留给他的旧物,铜壳磨得发亮,齿轮上刻着一道细微的划痕。

按下火石,火苗“啪”地窜起,照亮他指关节处未愈的冻伤——那是雪夜骑追风时被缰绳勒出的青紫。

火光里,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幕墙上的影子:

冲锋衣领口还沾着风马旗的碎屑,瞳孔深得像被雪原吸走了光。

狼牙还回去了,可那根连着骨头的线,还留在高原的风里。

线这头,是他被城市钢筋磨钝的魂;线那头,是永远不会再被驯服的温度。

风从西北方吹来,带着三环外工地的尘土味。

他松开手指,打火机坠入夜色,像一颗坠落的星。

天台铁门“咣当”一声合上,隔绝所有回声。

次日清晨,林薇收到一封邮件,主题栏只有两个字:退稿。

附件里是一张全黑的 JPEG,文件名《无根》。

她冲进暗房,马嘉祺已经不在。

工作台上放着被拆空的相机,镜头倒扣,像一颗被剜出的眼球。旁边一张纸,用显影液写着:

“镜头里盛不下他的呼吸,我回去找。”

同一时刻,北京西站。

马嘉祺背着只剩相机骨架的背包,买了一张 K917——北京到拉萨,硬座。

车站广播机械地报着检票口,人群推搡。他站在人流中央,忽然想起刘耀文教他的第一句藏语:

“嘎真切。”——谢谢。

也是“再见”。

他把车票塞进冲锋衣口袋,指尖触到一小撮干掉的格桑花瓣——那是分别前夜,刘耀文悄悄塞进他衣兜的。花瓣碎成粉末,沾在指纹里,像雪原最温柔的一场雪崩。

列车启动,城市霓虹在后视镜里倒退成一条燃烧的河。马嘉祺把脸贴在车窗,呼出的雾气蒙住玻璃。

他想起圣湖边,刘耀文指着倒影说:“山在水里,水映天。”

此刻,列车穿过河北平原,窗外没有山,只有雾霾。他却第一次看清:

真正的倒影不在湖心,而在瞳孔。

而瞳孔里,只有一个人。

48小时后,当林薇在社交媒体刷到一条定位“那曲·当雄”的陌生账号,配图是一顶被雪压塌的牦牛毛毡帐篷,文案只有一个字:

“家。”

她放大照片,帐篷门帘上,一枚狼牙正随风晃动,牙尖指向镜头——像一根终于回到原点的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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