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时代峰峻大楼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只有三楼角落的一间工作室还亮着灯。
颜语盯着电脑屏幕,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八个小时,为了赶在截止日期前完成《星火》的最终编曲。桌上散落着几个空咖啡杯和半块没吃完的三明治——那是贺峻霖昨晚留在冰箱里的。
"再坚持一下..."她揉了揉太阳穴,手指重新放在键盘上。屏幕上的音轨密密麻麻,像一张复杂的星图。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颜语扶住桌沿,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她试图去拿包里的巧克力,却发现手指抖得厉害,怎么也打不开扣子。
"该死..."她小声咒骂,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低血糖又犯了。
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还没走?"
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颜语想抬头回应,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像生了锈,动作迟缓得可怕。
"颜语?"马嘉祺的声音突然靠近,"你还好吗?"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就是有点..."话没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低血糖?"马嘉祺的声音很近,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颜语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汗水的味道——他应该刚结束练习。
她虚弱地点点头,感觉马嘉祺的手从她肩膀移到后背,稳稳支撑着她。
"巧克力..."她艰难地指了指包,"包里..."
马嘉祺迅速翻出巧克力,剥开包装递到她嘴边。颜语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触感温暖而略微粗糙——是常年练琴留下的茧。
"慢点吃。"马嘉祺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还有哪里不舒服?"
颜语摇摇头,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甜味渐渐驱散了眩晕感。她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惊人——马嘉祺半蹲在她面前,眉头微蹙,眼睛里盛满担忧。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细密阴影。
"谢谢..."颜语小声说,耳根突然发热,"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马嘉祺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站起身:"录音室练新歌,忘了时间。"他看了看颜语桌上堆积的咖啡杯,眉头皱得更紧,"你该休息了。"
"可是编曲明天就要交..."
"健康更重要。"马嘉祺的语气不容反驳,"跟我来。"
颜语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关掉她的电脑,顺手拿起她的外套递给她。
"去哪?"颜语迷迷糊糊地跟着站起来。
"食堂。"马嘉祺说,"你需要真正的食物,不是咖啡因和糖分。"
深夜的公司食堂空无一人,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幽幽地亮着。马嘉祺轻车熟路地打开厨房的灯,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食材。
"坐那等着。"他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桌子。
颜语乖乖坐下,看着马嘉祺系上围裙,熟练地开火煮水。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切葱花、打鸡蛋、下面条一气呵成,完全不像个偶像,倒像个专业厨师。
"你会做饭?"颜语忍不住问。
马嘉祺头也不回:"家里开餐馆的,从小在厨房帮忙。"他顿了顿,"我妈说,食物是最好的药。"
二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在颜语面前。金黄的蛋花浮在清亮的汤上,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香气扑鼻。
"吃吧。"马嘉祺坐在对面,推给她一双筷子。
颜语小心地尝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温暖一路从胃里蔓延到全身。她突然鼻子一酸——自从开始这个项目,她几乎忘了正经吃饭是什么感觉。
"好吃吗?"马嘉祺问。
颜语点点头,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低头专心吃面,听到马嘉祺轻轻的笑声。
"慢点,没人跟你抢。"
一碗面下肚,颜语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她抬头,发现马嘉祺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的面。"颜语真诚地说,"这大概是我这周吃过最好的一顿饭。"
马嘉祺摇摇头:"不用谢。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公司给的期限没那么紧。"
颜语把玩着筷子:"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为别人写歌。"她抬起头,"你们把这么重要的主打歌交给我,我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马嘉祺的眼神变了,像是看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solo舞台前,练了整整三天没合眼,最后在台上差点晕倒。"
"为什么?"
"因为害怕辜负。"马嘉祺轻声说,"害怕辜负粉丝的期待,公司的投入,成员的信任...我懂那种感觉。"
灯光下,马嘉祺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颜语突然发现,褪去舞台上的光环,他只是一个有着相似压力和梦想的年轻人。
"后来呢?"她问。
"后来队友们把我骂醒了。"马嘉祺微笑,"他们告诉我,信任不是用来'不辜负'的,是用来共同承担的。"
颜语心头一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马嘉祺突然问:"《星与海》是写给谁的?"
"嗯?"
"你的毕业曲。"马嘉祺说,"那种情感...不像是凭空想象的。"
颜语低头看着碗里剩下的汤:"给我妈妈的。她...去年生病走了。她最喜欢带我去海边看星星。"
马嘉祺的呼吸微微一滞:"抱歉。"
"没关系。"颜语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音乐很神奇,能把最痛的记忆变成最美的旋律。"
马嘉祺久久地看着她,然后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伸出手,轻轻覆在颜语的手背上。
"她会为你骄傲的。"他说,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像我们为你骄傲一样。"
颜语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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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舞蹈练习室。
颜语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丁程鑫带着成员们排练《星火》的舞蹈。音乐强劲的节奏中,七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力量感十足。
"停!"丁程鑫突然喊停,"bridge部分还是不对。"
他走到音响旁重放音乐,示范了一个复杂的转身动作:"这里应该是流畅的波浪形,不是机械的停顿。"
成员们跟着练习,但效果仍不理想。丁程鑫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看向颜语:"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颜语一愣:"我?我对舞蹈不太懂..."
"但这段音乐是你写的。"丁程鑫走到她面前,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白色T恤贴在身上,"从作曲人的角度,你觉得这里应该是什么感觉?"
颜语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走到音响旁:"其实...这段bridge我设想的是宇宙飞船穿越小行星带的感觉,不是平滑的波浪,而是有节奏的闪避和突进。"她做了几个手势,"所以音乐上有那些突然的停顿和加速。"
丁程鑫眼睛一亮:"这就说得通了!"他转向其他成员,"我们之前的理解错了,不是流畅的波浪,而是有爆发力的变速动作!"
他立刻重新编排了那段舞蹈,加入了更多突然的停顿和转向。这次的效果出奇地好,音乐和舞蹈完美契合。
"太棒了!"贺峻霖跳完,兴奋地高呼,"颜语你简直是天才!"
丁程鑫走到颜语面前,眼睛亮得惊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能再详细讲讲吗?关于整首歌的意象。"
于是颜语开始解释《星火》的创作理念——从intro的宇宙漫游,到verse部分的星球探索,再到副歌的星际碰撞。丁程鑫认真听着,不时提出编舞建议。
"最后这段coda,"颜语指着谱子,"我想象的是七颗星星终于找到彼此,形成新的星座。"
丁程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来,帮我示范一下。"
没等颜语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拉到练习室中央。丁程鑫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轻扶她的腰,另一只手引导她的手臂做出星星运行的轨迹。
"就像这样,"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拂过她的耳尖,"七条轨道交织,最后在这里汇聚。"
颜语的心跳漏了一拍。丁程鑫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她旋转、伸展,仿佛真的在演绎星轨的交汇。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混合着汗水的气息,奇妙地令人安心。
"完美!"丁程鑫放开她,眼睛闪闪发光,"我要把这个动作加进结尾!"
颜语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她看着丁程鑫兴奋地向成员们解释新动作,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排练结束后,丁程鑫特意留下来等她。
"今天谢谢你。"他递给她一瓶水,"没有你,这段舞不会这么完美。"
颜语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我只是提了个想法,真正厉害的是你,能把它变成这么美的舞蹈。"
丁程鑫笑着摇摇头:"我们是个团队。"他顿了顿,"对了,下周你生日对吧?"
颜语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贺儿说的。"丁程鑫眨眨眼,"他好像特别关注你。"
颜语的脸突然发热。她和贺峻霖通过冰箱便条交流已经持续了两周,那些小小的纸条成了她每天最期待的惊喜。
"只是...同事间的关心吧。"她小声说。
丁程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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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语生日当天。
她本以为这个生日会像往年一样平淡度过——早上收到几个朋友的祝福信息,晚上自己吃个小蛋糕。毕竟她才加入时代少年团的团队不久,没指望谁会记得这个日子。
但当她睡眼惺忪地打开公寓门,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张卡片:
「给能看见星星的人」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星轨造型项链,银色的细链上悬挂着七颗小星星,每颗星星上都刻着一个字母,拼起来是"TNT"。
颜语捧着项链,心跳加速。是谁送的?怎么知道她住址?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手机就开始不停震动。
张真源发来一段自己弹唱的生日歌视频;马嘉祺送了一本珍贵的绝版乐谱;丁程鑫的礼物是一双限量版舞鞋("下次来练习室可以穿");宋亚轩发来长达60秒的语音,用七种不同声线唱生日歌;严浩翔的rap版祝福让人忍俊不禁;贺峻霖则送了一个自制搞笑MV,翻跳了颜语最喜欢的女团舞。
只有刘耀文没有发消息。颜语有点失落,却在下楼取快递时,在公寓大堂发现了一大束星空玫瑰,附着的卡片上只有简单一句:
「你的音乐像星星一样耀眼。——W」
颜语抱着花束站在原地,眼眶发热。她数了数玫瑰,正好七朵。
晚上,当她戴着那条神秘项链来到公司,准备继续工作时,推开工作室门却看到七位成员和工作人员全都在,房间里挂满了气球和彩带。
"生日快乐!"大家齐声喊道。
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星空蛋糕,插着22支蜡烛。颜语站在原地,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别愣着,快来许愿!"贺峻霖拉着她的手走到蛋糕前。
颜语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然后吹灭蜡烛。掌声响起,张真源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团队礼物,"他笑着说,"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副专业监听耳机,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TNT"的logo。
"这样你以后听demo就不用借公司的了。"马嘉祺解释道。
颜语抚摸着耳机,喉咙发紧:"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还没完呢。"丁程鑫神秘地眨眨眼,"我们还有个礼物要一起送。"
七个人走到角落里的钢琴旁——那是平时很少用到的三角钢琴。张真源和马嘉祺坐在琴凳上,其他人站在周围。
"《星火》最终版,"张真源宣布,"送给它的创作者。"
音乐响起,张真源和马嘉祺四手联弹,其他人或唱或rap,演绎着这首他们共同创作的作品。颜语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完整的《星火》,由时代少年团亲自为她演唱。
音乐进行到高潮部分,张真源突然看向她:"来,一起。"
颜语愣在原地,直到马嘉祺也向她点头示意。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钢琴前。张真源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颜语坐下,手指放在琴键上,加入他们的演奏。她的左手与张真源的右手在同一个八度内交错,右手则与马嘉祺的左手完美配合。三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音乐结束时,房间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颜语抬头,看到七张笑脸围绕着她,每一双眼睛里都盛满真诚的祝福。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不再只是"外包作曲人",而是真正成为了这个奇妙大家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