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订婚宴

傅临川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指尖夹着一封烫金请柬，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看到苏洵嫣正埋头整理文件，短发被窗外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他走过去，将请柬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帮我个忙。’

苏洵嫣抬起头，看到请柬上‘徐氏集团千金订婚宴’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她故作镇定地问：‘什么忙？’傅临川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假装我的女朋友，陪我去酒会。’苏洵嫣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边缘，心跳加速：‘为什么是我？’傅临川冷笑一声：‘因为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

’酒会当晚，苏洵嫣穿着傅临川准备的黑色礼服裙，站在镜子前有些恍惚。傅临川走过来，递给她一条钻石项链，语气不容拒绝：‘戴上。’苏洵嫣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傅临川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记住，今晚你是我的女朋友，别露馅。’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让她浑身一僵。

豪车驶过跨江大桥时，傅临川突然降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乱苏洵嫣好不容易梳整齐的短发。"徐婉在MIT读金融。"他手指敲着方向盘，"最讨厌装乖的人。"这话像警告，却让苏洵嫣发现他手机屏保竟是张幼年与母亲的合照——而徐氏正是当年逼他母亲抑郁自杀的元凶。

宴会厅水晶灯刺得人眼疼。苏洵嫣跟在傅临川身后，黑西装裹着的身板比平时更单薄。徐婉端着香槟走来，钻石耳钉晃过她苍白的脸："傅少口味真特别，带个男生当女伴？"

"他是我的人。"傅临川突然揽住苏洵嫣肩膀，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灼烧她的皮肤。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怔住——明明计划好要冷眼旁观她出丑的。

徐婉故意打翻红酒时，苏洵嫣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傅临川。酒液浸透她白衬衫，透出里面缠绕的束胸带轮廓。傅临川瞳孔骤缩，想起医务室那天瞥见的她腰腹间的淤青——她那个赌鬼父亲的家暴证据。

"失陪。"傅临川拽着苏洵嫣直奔停车场，将她塞进后座的动作堪称粗暴。车载香氛混着血腥气，他扯开领带扔在座椅上："你他妈傻吗？那酒万一泼到你脸上——"

"反正...我习惯了。"苏洵嫣低头拧衬衫下摆，露出后颈一小块胎记。傅临川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孤儿院窗边也有个女孩抱着算数本，脖子后有同样的蝴蝶状红痕。

傅临川

操。他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怎么会是她？那个因为他被家族带走而失去资助机会的女孩，现在正浑身湿透坐在他车里。更可怕的是，当徐婉讥讽"傅少该不会喜欢男生吧"时，他满脑子都是苏洵嫣在学生会熬夜加班，睡着的侧脸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苏洵嫣

他生气了。是因为我搞砸了联姻吗？苏洵嫣攥紧还在滴水的衣角。可当傅临川扯过毛巾胡乱擦她头发时，发梢传来的温度又让她心脏发颤。这比父亲酗酒后的拳头温暖太多，温暖得...让她想哭。

"听着。"傅临川突然扳过她的脸，拇指擦过她嘴角不知何时咬出的血痕，"明天开始搬来我公寓。"这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愣住。

苏洵嫣瞪圆的眼睛在顶灯下像两颗玻璃珠："为什么？"

"因为..."车载广播突然播放《卡农》，正是孤儿院那年圣诞节的曲子。傅临川松开手，转头发动车子，"你数学作业没交。"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他余光看见苏洵嫣偷偷用他扔掉的领带擦手，那截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后视镜里，徐氏大厦的灯光渐渐模糊成一片星海——就像他突然理不清的心跳。